林北雪翻了個身,自個激動地睡不著覺,想著要是去了國外,藍天白雲曬太陽多好,又想御懷遠要是知道自己這想法一定會說國都不國了怎麼還能老想著個人享樂的事……林北雪覺得也是有點齷齪,於是他決定再偷偷地給御懷遠他們興辦的慈善機構捐點款。
數月後,中國醫學院定址開學,林北雪挑了個陽光燦爛的日子,沒有通知御懷遠一個人開著汽車去了學校。學校興建的很漂亮,門房見是有地位的先生,便恭敬地問找誰,林北雪報了秦未伯的名字,門房便放了他進去,正是上課的時候,偌大的操場上也沒什麼人,林北雪在家裡窩了好些日子,只覺得豔陽高照,暖風和煦,看什麼都說不出的順眼。
當然,最順眼的數御懷遠。
林北雪靜靜站在窗外,御懷遠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長衫,襯得人很精神,上課的時候雖然表情刻板,但眉梢眼角還帶著些喜色,正在講解一株植物,用粉筆畫在黑板上,畫的很精緻,時不時和學生們討論著。
林北雪不自覺的揚了下唇,看了這麼多年都看不夠,自己都覺得自己膩歪。
教室裡有人看到了林北雪,然後敲敲身邊的人,連鎖反應一樣,底下的學生竊竊私語起來,在黑板上板書的御懷遠彷彿聽到了什麼,回過身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林北雪,一身白西裝,瀟灑不羈地站在教室外,像是在去鳳棲山的路上一起聊天,那時候,他頭一次對自己提起金屋藏嬌這件事。
往昔如昨。
御懷遠像是中了邪,就這麼隔著一班人和窗子看著林北雪,學生們也好起鬨,來來回回像撥浪鼓似得瞧兩人,林北雪不得已,揮揮手對御懷遠笑了笑,而這一笑這一看,時光就這麼飛速地過了。
他們過到了1937年,八一三事件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