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道走一道走。”這會子,林北雪又覺得心心念念想要的地不過是個針尖子大的事。
“明個,你去看戲麼?”
“嗯。”
“去哪裡看?”
“南京大戲院。”
“好,我去接你。”
“嗯。”
隱隱的,似乎就是這麼約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 伸腿伸胳膊,我愛御懷遠。
☆、第四章
作者有話要說: 好詭異的文。。寫來寫去竟然不知道要寫什麼,基本上全是吃喝拉撒睡了。。。
入了夏,林北雪忙了起來,他想來想去覺得做任何事都不如投資地產發財,所以每天一早就約了徐明飛到英大馬路的“一樂天”茶樓去。徐明飛喜好點一壺茶,雖然只是八枚銅元,但味道頗香。兩個人看些地產掮客遞來的白單之餘談談上海逸聞,耗了幾日下來,倒也相中了幾塊,不過林北雪看來看去,總嘆不如御懷遠手中那塊好。
徐明飛笑道:“你同御醫生那般交好,他都不肯讓地給你?”
林北雪道:“那塊地我早已死了心,同他看戲不過是因為大家有同好罷了——”
徐明飛摸摸下巴,蹙眉道:“我聽說了一件事,你可知道丁甘龍?”
“那定然是知道,好像還是御醫生的老師?”
“嗯,丁老是首屈一指的名醫,而且傳說他家財萬貫。據說前幾日丁老在家宴客,請了御醫生過去,說是有一世交,格外器重御醫生,欲將家中年方二八的小女兒嫁給他——”徐明飛說著話,不緊不慢地飲了口茶,透過蓋碗的縫隙,他若有似無地掃了林北雪一眼。
林北雪託著腮,神色如常地問:“然後呢?他同意了?”
“同意?御醫生若是同意,又怎麼會鬧得滿城風雨?據說當時就拒絕了這件事,坦言自己不著急娶妻,丁老頓時震怒,他把御醫生當兒子一樣疼,他久不結婚,也是丁老一塊心病,那一日丁老將御醫生趕了出去,御醫生在丁老門前足足站了兩個時辰,丁老家有些好事下人,立即將話傳了出去,那位小姐面上無光,短短几日就倉促談了位未婚夫——”徐明飛嘖嘖嘴,“現在大家都傳說,御醫生是有隱疾,才不肯結婚的——”
“隱疾?”林北雪詫異揚眉,“他在堂子裡久混,隱疾這話又是從何說起?”
“久混?”徐明飛道:“別人不知道,我還能不知道?他每次來不過是施診,不要說是同任何一位交好,就連景春老四都不曾碰過。”
“原來如此——”林北雪拿過一張白單,邊看邊點頭,這張白單林北雪並不中意,但他久久捏在手裡,表面上是琢磨單子,其實心中有些異樣的喜悅。
林北雪和御懷遠看了幾個月的戲,但他們也僅僅是看戲。每回都是林北雪開了汽車去接,然後進場,看罷後再將御懷遠送回去,一晚上所說的話也少之又少。論朋友,御懷遠算不上,有時林北雪也會想,這種對自己無所裨益的關係留著不過是浪費時間,所以他會好幾天不去找御懷遠,但心中總會覺得有些空落落,經過戲院看到有戲上映,還是不自覺地留出時間,不自覺地開車去醫館,又不自覺地同御懷遠坐在一處看戲。
起初,林北雪對自己的行為是有牴觸的,不自覺了幾次之後,他也不再多想,竟是刻意打聽起戲詢,本不是特別愛看京劇,可連孟小冬在大世界登臺都沒錯過,兩人並肩坐在臺下,散了場出人意表地沒聊戲,林北雪是不懂,卻不知御懷遠看懂了沒。
再後來,在杏花樓吃頓飯,在九畝地看部戲,買一份冼冠生的陳皮梅,林北雪會覺得安心,那種夜幕般能將人包裹的沉沉的靜,他很喜歡。
“今天就到這裡吧,一起去吃飯?”林北雪將手上的單子遞了出去,道。
“不了,我還有事。”徐明飛長身而起,“黃楚九那個人,你還是要小心些應付,他是很精明的,你想謀大世界旁邊的生意,還是先同他攀好交情——”
“嗯。”林北雪頷首,心思卻飄遠了,御懷遠被人傳為隱疾,自己是不是過上兩年,也要站在別人口舌處,被反覆地說三道四?
……
不過,縱是存了那份娶妻的心思,林北雪也沒騰出空來。那時節滬上銀行雖比肩而立,但皆營業至五點就閉門歇業,林北雪看中了大世界夜夜歌舞昇平的景象,打算在附近開上一家“日夜銀行”,十二個時辰不歇業,這想法得到了林父的支援,但地皮卻不好找,因著大世界遊樂場生意如日中天,附近的地皮斷無出售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