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早飯叫石久起床。
石久昨晚上沒睡好,早晨起來心情也差,黑著臉去浴室刷牙洗臉,石久媽一會取個毛巾,二會拿個香皂,總之在石久身後晃悠個沒完。
石久看她手指頭上那個金鎦子不見了,就隨口問了一句,
“你戒指呢。”
石久媽給電打了一樣,看了石久一眼,
“鎖起來了。”
說完就趕緊走了。
石久這叫一個糟心。
想著這真是自己親媽,敢情自己偶爾冒出的傻逼的勁兒就是打這兒遺傳來的。
你說人家市長看著挺正常的,還猴尖蔫壞的,怎麼就看上她這麼個傻電線杆子呢。
石久洗了兩把臉,順手把頭髮也洗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自己還真是他倆生的孩子,無論從外表還是性格都是倆人的融合。
真是的,這倆人當年咋這麼不讓人省心呢。
都收拾完了之後,石久開車去單位,等到了班上才發現手機忘帶了。
因為早晨有好幾個會,石久走不開,只能把會開完了回去取。
上午十點多的時候,石久拿著會議資料回了辦公室,剛進門東西都沒來及的放下,辦公室電話就催命似的響。
接起來居然孫宗的電話,這哥們打電話找了石久一早晨,從郗戰強那邊問到石久的辦公室電話號碼才找到人。
石久本來以為他有事,可這人磨磨唧唧半天說不到重點,石久這邊正想掛,那邊卻忽然提了一嘴嚴希的事。
石久立刻就來了精神,聽孫宗在那邊沒話找話的把嚴希撮合他跟鄭行的事倒了底兒掉。
掛了電話石久沒有先回家,而是坐在辦公室尋思。
想這律師放著好好的案子不接,來這邊蹚渾水這麼不有毛病麼,不過這孫宗好像跟郗戰強挺熟的,律師別又是拿這傻小子當刀去捅郗戰強。
畢竟在供應處幹過,石久對這裡的業務很熟,暗地裡能有什麼違紀行為就更清楚,等想明白了就給郗戰強去了個電話。
話沒多說,只告訴他管好自己的口袋,郗戰強是個聰明人,石久這麼一說那邊就明白是什麼意思。
石久沒事不會來管自己怎麼花錢,肯定是提醒財務上的問題,郗戰強別的違規沒有,就偷著鼓搗點發票,雖然不知道石久為什麼這麼說,但近期內郗戰強肯定會小心倒是真的。
掛了電話,石久便開車回家取手機。
今天外面風很大,吹了一街的枯葉子,燒都燒不過來。
捏著煙的手搭在方向盤上,石久半天也沒抽一口,
倒也不是想保郗戰強,只純粹是膈應律師之前做的事。
特別是對自己的。
石久把車停進車位,上樓開門,從石久媽的枕頭底下翻出自己的手機。
開機的聲音響起,石久眼盯著螢幕,心裡卻在想如果律師要是發現自己拆他的臺會有什麼反應。
手機裡好多個未接來電和簡訊,檢視簡訊的時候,石久心跳的厲害。
昨晚十二點到一點嚴希給石久打了兩個電話,還發了一條簡訊。
石久有點看不透這個事了。
發現沒一個人會讓自己幹什麼都這麼不痛快。
討厭他也不痛快,陷害他也不痛快,
哪怕他媽的什麼也不幹,只要不跟他在一起就不痛快。
之前覺得律師是玩自己的時候,真是當時就斷了,甭管石久心裡有沒有,但是表現上看起來是這樣堅持的。
但就這麼一條空蕩蕩的簡訊,石久忽然覺得自己實在是,
實在是有點堅持不下去了。
45
開車往單位回去路上石久一直拉拉個臉;跟他媽霜打的茄子似的;要多蔫吧有多蔫吧。
正憋屈的時候還趕上單位還總有事;跟催產一樣,一遍一遍打電話啊,把石久給煩的;跟這個主任編謊說自己在黨辦,跟那個書記說自己在後門遛彎,反正就是搜腸刮肚的找藉口。
這邊正那撒謊呢,結果跟前面車追尾了。
露餡不說,前面的車主也下來找事,兩步竄上來拍石久窗戶就開始罵;問石久是不是眼瞎。
石久覺得就是個叫保險的事,本來沒想說話,結果那哥們在外頭逼逼個沒完,石久當下把電話一卦,降下車窗來。
外面的人看他面色陰沉也是有點犯慫,
“咋的啊,想打架啊?”
石久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