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正說著,冷不防被人從後方拍了一下右肩,他一回頭,左手正在講電話的手機就被一把奪去了。兩個人影撒腿朝馬路另一邊狂奔。寧夏沒追,他說,他媽的。然後就蹲下來開始吐。
王子君正聽著電話,突然就沒聲兒了,接著是一段亂七八糟的雜音,然後就斷了。再打過去沒有人接,再打就關機了。王子君立刻就懸心了,不顧大半夜給遠在雲南的徐琬琰打電話要李振杰的電話,又再給李振杰打過去問情況。李振杰那邊剛到小區門口,接了王子君的電話就訴苦,說了剛才和寧夏分開的情況。
王子君罵了一句我操,從被窩裡爬起來穿衣服拿鑰匙鎖門下去開車,半夜車況太好他不顧交規把車開到一百二十碼,一刻鐘就到了李振杰說的那條馬路,一路緩行一路尋找都不見寧夏,他急了,雖說不是丟了個醉酒的姑娘那種擔憂,但寧夏還是太不讓人放心了,這要是被車磕了碰了,走道掉溝裡了,被人搶了捅了或者發病了,他上次不還莫名其妙暈過去了麼……
耐著性子心急火燎地在附近各條馬路來回兜了快一個小時,期間不斷下車詢問還營業的店有沒有看見過一個像寧夏的人,最後終於在兩公里外的一家銀行24小時ATM機操作間裡找到了寧夏。寧夏吐過以後清醒了一點,走到了這裡準備取一點錢。他剛拿完錢一推門,發現王子君站在面前。
“你來幹嘛?”他說。
王子君看他好端端的,頓時一路擔心化作怒火咆哮道:“你TMD快嚇死我了。老子大半夜在馬路上找你一個多小時!你電話怎麼了?”
“被搶了,兩王八羔子社會敗類,他們爹媽養他們下來就為了讓他們搶手機。”寧夏一邊往皮夾裡塞現金一邊說。
“你人沒事吧?”王子君立刻上下檢查他。“沒事。”寧夏揮蒼蠅一樣揮開他。
一放下心,王子君就繼續罵,不罵不痛快:“所以你就來拿錢了?你這不繼續招搶麼?嫌自己錢多是不是?”
“我錢多關你什麼事?你幹嘛來了?”寧夏回嘴道。
“我揍你來了,你前面電話裡說的是人話麼?過個生日把自己搞成這副德行,你以為你自己幾歲啊?你他媽又不是八歲,能不讓人跟你屁股後邊操心麼?能麼?”
“我讓你操心了嗎?你多管閒事。”寧夏一邊說一邊要繞開他往外走。“你不要我管你半夜給我打電話?走,我先送你回去,你明天清醒了我跟你算賬。”
“我不回去!”寧夏使勁想掙開他,“我要去報案,我手機被搶了。”
“你報個屁的案,這個點值班警察都在打瞌睡,先回去明天再說。”
“你放開,鬆手!”
“你再扭我揍你了啊。”
“你揍啊,你不揍你沒種。”
“這我還治不了你了,走!”王子君果真動起手來,寧夏醉得肢體發軟,推搡起來毫無難度,被他揉圓搓扁地一路塞進車裡去了。
王子君送張寧夏回家,到了樓下,寧夏死活不肯上樓。給李振杰打電話,那也是個不靠譜的,不接,估計睡死了。正僵持著,徐琬琰的電話來了,問寧夏找到了沒,寧夏把電話搶過去摁斷了。“這兔崽子幹什麼這個點給你打電話?”“問你的事啊!你大半夜搞失蹤人家在老家也不安生啊。”“誰讓你告訴他了,你幹嘛告訴他?你嘴怎麼這麼賤啊?”“我TM問他要李振杰電話啊,不然鬼知道你人在哪裡?我不來找你你現在還躺馬路上明早等著嚇死清潔工呢。”“誰躺馬路了。我警告你不要岔開話。我問你,你是不是對‘琰琰’有意思?人家還是高中生,你一個老男人好意思麼!”
“你又不理我,還不許我再找啊?”
張寧夏立刻爆炸了,他猛的想站起來結果一腦袋敲到車頂上又坐了下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居然有臉承認!”然後他又委屈了,因為覺得徐琬琰確實是比自己年輕可愛,可是這王八羔子就這麼移情別戀了?誰給他的膽子啊?
“我承認了又怎麼樣?要是你答應跟我複合,我就和他保持距離。”
寧夏瞪著他,意外地不說話了。
王子君發動車子,準備帶寧夏回自己家過一夜。寧夏沒有再鬧。到了新街區的自家樓下,在車庫裡停好車,寧夏跟王子君下車上樓,在電梯裡的時候寧夏還是一言不發。王子君這會兒怒氣早就平息,相反還有點心虛,就忘記了寧夏醉酒,還逗他說話:“傻啦?”
到了家,他看寧夏還算乾淨,就不再讓他折騰洗澡,給他攪了毛巾擦過臉和手,開了空調抖開毛毯讓他睡。誰知寧夏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