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裡面堆滿了被砍斷的樹,幾乎所有的樹都死了,唯獨在秘密花園的盡頭,有一棵傾斜著的好大好大的棕櫚樹把自己的根鬚扎進了泥土,頑強活了下來。這時小公主聽到在棕櫚樹的頂端有小貓的叫聲,原來調皮的小貓爬到樹頂後就搖搖晃晃踩著棕櫚葉不敢下來了。小公主想救它,但是樹好高,她好怕。”
我停下了陳述,小妹忍不住抬頭詢問:“最後呢,小公主有沒有救下小貓?小公主活著麼?小貓呢?”
我笑著捏了捏小妹白白嫩嫩的臉頰:“小公主的哥哥對哥哥說啊,把這個故事告訴一個和公主一樣大的女孩子,如果那個女孩子足夠勇敢,小公主就會獲得勇氣,爬上樹救下小貓,然後快樂的長大,變成一個漂亮的好姑娘。”
“如果,如果那個女孩子不勇敢呢?”小妹急急地問我。
“小公主會生病死去,她的爸爸媽媽,她的哥哥都會好傷心好傷心,永遠也不能開心起來。”
我颳了下像大人皺眉思索什麼的小孩的鼻子:“哥哥猜小菲是一個勇敢的孩子,所以把故事告訴小菲了。哥哥為小公主擔心呢,小菲還是自己告訴哥哥小菲勇敢不勇敢吧?”
“嗯。”小妹用力的點頭。
“可是小菲連開刀都怕呢?”我裝作懷疑的對她擠擠眼睛。
“小菲不怕開刀,小菲要小公主和小貓咪和小菲一起玩。”妹妹稚氣而勇敢的說。
“小菲,”我抱著小妹,讓小小的腦袋靠在我的肩膀上,“別讓小公主的哥哥難過。”
小妹睡著後,我拉上臺燈,關閉房門,進了浴室。
花灑的水珠在我身邊濺開,由於夜間的安靜,顯得格外聒噪。
硬來的傷口比較難處理,我喘著氣,還是沒成功,煩躁的吐掉了嘴裡的毛巾,滑坐到地上。
意識到的時候,手中的管體已經被我捏至破裂,藥膏從破裂處湧出。
胸口彷彿有火焰烤炙我的忍耐力,我惟有把手指伸入嘴裡抑止自己也將要湧出的叫聲。
我想要喊叫,但不知道該向誰求救。
8
起床的時候暈沉沉的,沒去買早點隨便煮了些粥,小妹好像一點也不在意,告訴她我今明兩天不在家,晚上就走,她也只是為難的嘟起嘴,很懂事的點頭。
妹妹真的努力在變得勇敢,但她其實該像其他小孩一樣拽著我的衣服撒嬌。也就在幾年前,我還為老爸不讓我和同學單獨旅行跟他們發脾氣。
妹妹比我強多了。
車子在公路上行駛了四個多小時林叔才把我載到林子午入住的酒店外,酒店很氣派,透過幾塊巨大的落地玻璃往裡看,大廳中部懸掛的大型水晶吊燈放出華麗的黃色光芒,給所有的人和物件都鍍上了一層雍容高貴的顏色。
“好高階的地方,”我接過房卡說,“您就像個高階的皮條客。”
林叔的臉沒有表情。
我關上車門,走進大廳。
林子午來找我的時候已經是午夜了。
我想明天的事務大概很重要,他比以往更沉默,卻是有些焦躁。
他抬起我的腿,把手指伸進身體。
我側著臉,本能的繃緊肌肉。
“昨天沒好好處理麼?”
“……”
“故意的?”林子午的聲音讓我想起斷裂後下墜的冰稜劃破空氣的聲音。
冷汗從耳根滑進嘴裡,鹹澀的。
“是對我的報復麼?”他在觸碰到我的面板時不滿意的皺起了眉頭。
“沒有那麼多,也沒有那麼荒唐的報復。”
林子午掐著我的下巴讓我正視他:“既然拿了我的錢,就收起你的刺。”
我想笑,但他用力太大:“我沒有想過刺你,只有你自己覺得痛。”
林子午放開我,眼睛黑沉如夜幕降臨的天空。
他坐在床沿上,用著嘲諷的口吻:“你回去吧。”
就像一道咒語,懸掛著一個孩子生命的咒語,他總這樣,講得毫不費力。
我搖搖頭。
“我不喜歡你的溫度,先去洗澡。”
房間裡打著溫度適宜的暖氣,從暖氣口吹來的暖風卻不能讓我感覺溫暖。冷水冰涼了我的面板,身體裡卻像遊蕩著一個火球,越發膨脹開來。
林子午還沒完全進去我就開始發抖,也不全是摩擦到傷口的原因,我覺得冷,但凡被林子午接觸到的地方卻燙的疼痛。
“沒必要忍耐,沒人聽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