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的可愛妹妹。”
她眨眨眼:“在開始行動之前,先要籠絡家眷啊,只讓一個人喜歡可是力量薄弱的。”
“歐陽……”我尷尬的笑著,“別開這種玩笑。”
她凝視著我,半晌,原先快活的表情也沉重下來:“駱飛,你的表情真讓人洩氣呢。”
我不曉得說什麼,裝作看風景的樣子。跳過天台的低牆,遠處商務區裡陷在城市汙濁空氣裡的大樓顯得模糊。我突然想到,林子午就在那吧,在那些樓裡某一棟的高層裡,淺啜著咖啡看著不知名的合同書,卻把樓底下許多人的未來掌握在手中。
歐陽把手探入我的手心。
“……再沒有人讓我覺得那麼放鬆和信任了,”我握住她的手,“我們做好朋友吧?”
歐陽的眼睛有些紅,但臉上的笑容卻燦爛起來:“本來就是嘛!最好的那種。”
由於操場翻新,秋運會被取消,但是長跑還在,換成了冬季長跑比賽。
圍繞學校外圍跑上兩圈,路程要比秋運會賽程長,不過報名的人數沒有上限,所有願意來玩一下的都可以參賽。陷在人群中的感覺真好,冬日微寒的陽光平均照在每個人的額頭,誰和誰都沒什麼不同。
歐陽穎和她的幾個女同學騎著腳踏車在攔起的紅線外為我加油,我跑在最前頭的幾個人裡,有些無奈的看看她,但她高聲叫著“兩分鐘”絲毫不覺得害羞。
我覺得很快活,連腳步也輕快起來,好像前方的小道就是我的前途,只要我揮動手臂控制呼吸跨出腳步,我可以達到任何地方。
毫無懸念的拿了男生組第一,有很多人和渾身汗水的我擁抱,還有不認識的女孩給我遞水和毛巾,歐陽沒顧上鎖車,就那樣把車推倒在地,跑來找我,她一過來她的女朋友們就叫起來要我抱她,老師也笑著不阻止,很快人群就跟著起鬨,有幾個男生還在身後推搡我。
歐陽很大方的踮起腳抱住了我,她在我耳邊說“響應一下群眾的呼聲嘛”。
我僵硬的把手放在歐陽的背上,她把臉緊緊貼在我的胸口。
“你有多愛那個女孩?”甄偉坐在天台的低牆上,他把腳蕩在牆外,腳下是一樓的平地。
“下來說話吧。”我說。
他嘲弄一樣對我咧開嘴:“有多愛?比愛明華更深?”
“如果不下來,那我走了。”
“怕什麼?”
“是你在怕什麼吧?我和明華已經分手很久了。”
甄偉從牆上跳下來,站到我跟前:“我和她接吻了。”
我想走開,但他伸手擋住我:“覺得難受麼,是還放不下?”
我抬起頭:“你不用在我面前顯擺。”
“蠢蛋才會把情人在情敵面前顯擺,”他臉上冷硬的線條慢慢柔和下來,“我只是想知道原因而已,現在看來我說再多廢話勸解或者刺激你,你都打定主意保持沉默了。”
我沒法直視他的眼睛,我沒有相同的坦然來面對他。
甄偉隔了很久才慢慢的嘆出一口氣,在空中凝結成白色的汽團:“我來沒有別的意思,也不是想對這事刨根問底。”
“我來是想告訴你,有困難的時候憋著不說不是兄弟,把他拉下水陪著一起苦惱想法子的,才是好朋友。”
他舉起手掌。
“朋友和老婆,老子我都要!”他頗有氣勢的說。
“小子你太貪心。”我笑了,和他擊掌。
我送甄偉出校的時候,天已經半黑。
冬天的夜來得早,夜風颳在臉上有點兒刺,我記得他以前為了證明自己很man,不戴手套和圍巾,但他現在把圍巾整服帖,帶著幸福的表情好像從圍巾裡獲得了另一個人的溫度。
天氣很冷,車窗玻璃外,黃色的路燈照在冷清的公路上,沒有行人,偶爾有被風吹過的落葉。
“這個週末陪我去一次外省。”他說。
“外省?”
“你週日可以乘火車回來。”
“不行,小菲最近身體不太好。”我想也沒想得拒絕。
林子午沒有立即回答,我想這個荒誕的話題應該結束了,但車開出了幾分鐘後,他接著說:“她的年齡差不多可以進行二期矯形了。”
我像以往那樣想從他臉上看出什麼,然而總是失敗。
“下週就安排手術吧。”他不是用建議或者詢問的語氣,他也許只會命令這一種。
“不要這麼快,我怕……”我的心怦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