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
在那樣的空間裡,有人曾撫摸我的面板,手指伸入我的身體……
我一直以為,那是不停上演的我最厭惡的時刻,也討厭經由他的手遞給我的每一張鈔票……但鈔票是那麼神奇的東西,可以讓林廣蔭忌恨一生,可以治好妹妹的惡疾,可以讓餘傑娶上媳婦,可以讓林子午買斷我的生活,也可以租一間有暖氣或空調的房子,讓妹妹和同學開開心心去旅行……
酒從我的鼻子裡嗆出,我依然把最後的半杯酒吞下。
國字臉遞給我那沓錢,戲謔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像皇帝給臣民恩賜。
我從手裡的紙鈔抽出幾張塞給餘傑,他好像在哭,把錢推還給我,我沒接。
“沒給多,只是你喝的那兩杯,”我也學國字臉的樣子,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錢是好東西,在它之前,什麼都是假的。”
我靠著牆,搖搖晃晃去了廁所,摁住舌根嘔吐,接著衝了水,坐在馬桶上休息片刻,漱了口,用冷水洗了臉,折返吵鬧的場子,繼續工作。
凌晨回去,滯後的酒精作用,我在浴室裡睡著了。
夢中,我回到了懸崖上的平臺,崖下依然是洶湧的海水,海濤拍打翻滾的聲音響徹夢境。
他低低的嗓音在濤聲的間隙中隱現。
——三年後,你可以得到妹妹的監護權,你爸爸的超市,還有你的自由……
我的身體值那麼多麼?
錢是那麼強勢的存在,你到底想用它換取的,是什麼?
23
那天以後,我多了一種收入來源,對於來酒吧找樂子的人,我滿足他們的要求,他們根據滿意程度或者遊戲規則給我小費,如果要我陪酒,短時間也是可以,如果他們想看我喝酒,我亦不會讓他們失望,我不想深究刺耳笑聲中直白的情緒,我沒立場和資格去評價或區分它的含義……付我錢就好。運氣好的時候小費比薪水還高的多,我換了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