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2 / 4)

奇怪的原因而加快。

他輕輕地觸碰我,手順著我的肩線慢慢下滑,有些抖,有些涼,滑過我的手臂,像把鋒利的刀,一下子挖出了我皮囊下的慾望,赤裸裸展現。冰涼的五指突然捏緊了我的胳膊,捏得我一陣痛到了骨髓,傳到了心臟裡。那聲本應破囊而出的嘶吼被我的吻淹沒,鮮紅的指痕代替它在我身上刻下了烙印。那個吻幾乎令我倆窒息,離開對方的唇,我們都喘得厲害。

Kei閉著眼,張著豔紅的唇喘氣,我撩開他眼前零亂的髮絲,仔細欣賞此刻如尤物般的他。他輕輕撥開了我的手,徑自把頭髮捋到後面,一下子展現了他的絕世容貌。

“Kei……你變了……”我輕輕地,慢慢地說。

灰藍色的眼睛回望我,我苦笑:“也許是我變了。”

我也不知道究竟是誰吸引了誰。我抱了Kei,卻是為了那種模糊的感覺。我只知道自己對Kei做了不該做的事,現在冷靜下來,重新看待這一切,我開始後悔自己的愚蠢。我坐起來,捋著凌亂的頭髮,心裡一團亂麻——到底是為了什麼我這麼想佔有Kei?不容任何人插足於我們之間,稻喜、信士都不行。只想一手攬住他,鎖住世界——Kei是我的,誰都別想和我爭。可我還是慌亂了,在得到他之後,又張口結舌地想向Kei解釋原因,解釋為什麼。青澀的孩子認為,只要擁抱了一次,那就是一輩子的事情。無論今後遇到了什麼,都該在一起。這擁抱,該是一種誓言。而回憶起來,卻又成了絕妙的諷刺。

“Kei,對不起……我只是……很莫名其妙地就……一種我也不能理解的模糊的感覺下……”

“Syou。”Kei的聲音傳來,如此平靜。“把中間的簾子拉起來。”

中間的簾子隔著我們和信士,把這個小包廂分成了兩個空間。我依他說的做了。他慢慢地擦乾淨身體,穿好被我拉開的衣服,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我只有別過臉不敢看自己闖的禍,而他的冷靜更令我焦躁。下一刻,我感到他把衣服披到了我身上。

“穿起來吧。”

“Kei……我……”

“噓……”

他把食指放在唇上:“信士睡得很沉,別吵醒他。”

他讓我覺得這些在他眼裡只是遊戲,只是發洩,他看不到我的感情,我的心裡的鬥爭。Kei總是這樣從容不迫,即使發生了這種事,他依舊是處事不驚。他靠回視窗,看著外面流火般的夜燈像流星一樣劃過車窗外漆黑的夜景,和八年前離開Mallarpa時相同,只是走的是相反的路。

我和那時一樣,靠在Kei肩頭,握住了他的手。這回,已不再有孩子與大人的差距,我一把就將它握在手中。

Kei沒有回頭,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有小心地握著手,覺得它像玻璃一樣易碎。

流光點綴的空間很靜,只有我們兩個。

“Kei,八年前也是這樣的夜景,我們離開Mallarpa。”

夜燈像流星一樣閃過視野,我們要去一個叫“Mallarpa”的戰場,在那裡尋找自己的價值。Kei說我天生就是不能沉溺於平靜的人,離開M市就是為了找回那個屬於Mallarpa的自己。我的價值,我的生命,我的靈魂,都在這個混沌的都市。它像個巨大未被開墾的荒蠻之地,在這裡很多人都會迷失自我。

而我認為,我只是去尋回自我,尋找那個寄放在Mallarpa的半個生命。

“八年後,再看見相同的景色,我卻覺得自己在回家。Kei,我是不是就屬於那裡?”

Kei一直都沒有說話,我靠在他肩上,說著些臨睡前的胡言亂語,不知道Kei能否聽懂。早已忘記了自己說了些什麼,只記得自己最後滑到他的腿上睡著了——和八年前一樣,睡在Kei腿上,等待終點站的到來。Kei的味道,Kei的體溫,依舊還是令我安心。

Kei沒有變,我也沒有變。

變的,只是時間。

在火車的轟鳴聲中,我和Kei,信士回到了闊別八年的Mallarpa。

習慣性地抬頭看天,Mallarpa的天還是那麼陰沉灰調,灰得彷彿一年四季都看不到天空,只有外地人會以為這裡是金錢與富裕的天堂。灰濛濛的天,灰濛濛的建築,只有人穿得光彩豔麗。

信士顯然是個不習慣長途旅行的人,他從一上車就開始睡覺,一直睡到下車。之間我和Kei的事情他完全不知道。現在他只是不停地揉著眼睛,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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