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雪山笑眯眯的壓低聲音:“我是個賣屁股的嘛,親個嘴也當錢用的!”
阿南快把嘴唇蹭破了皮。一步跳到地上,他恨的捶了葉雪山一拳,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末了只好又罵一聲:“噁心!”
阿南不和葉雪山玩了,自己推門往外走。第一次和人嘴對嘴的親,沒想到對方是個半瘋子。他沒防備,結果葉雪山把舌頭都伸進來了,還又軟又活的逗了他一下。
阿南氣得想哭,又不能對人訴苦。垂頭喪氣的下了樓,他被保鏢們逮了住。頂著下午的大太陽,他不得不出去給保鏢買燒酒和滷豬頭。
葉雪山想方設法的坐上輪椅,慢慢的出門前往了樓梯口。
他依稀聽到了樓下的歡聲笑語,彷彿人還不少。雙手抓住鐵柵欄,他只能把鼻尖伸到外界。前方是雪白牆壁陰暗樓梯,隱隱有光,這回他確定了,那是陽光。
他活了二十多年,想要憑空消失,也難。他想別人對自己或許不甚關心,可顧雄飛不會任由自己失蹤的。只要顧雄飛肯找,自己就有希望。而在事情未成定局之前,自己所能做的,至少是不要瘋。
在葉雪山拼命不瘋的同時,顧雄飛在葫蘆島可是快要急瘋了。
他不知道葉雪山是否戒毒成功,自己請不下假,只能一封接一封的往天津寫信,然而又全無迴音。他懷疑葉雪山又是半途而廢了,氣的就想趕回天津罵人,可沈將軍不放他走。
沈將軍視他如子,說不讓走,就不讓走。他知道艦隊內部情勢不穩,沈將軍身邊離不得親信,所以也不敢強走。壓著性子留下來,他急得夜裡睡不著覺。抓心撓肝的熬到九月中旬,他終於是隨著沈將軍一起踏上專列,趕回了天津。
91
91、一眼之緣 。。。
顧雄飛興高采烈的站在葉公館門前,連踢帶踹的敲大門,結果敲出了一個老天拔地的老頭子。
他當即一愣,因為知道葉家沒有這麼高壽的僕役。而老頭子見他是軍裝打扮,身後還停著一輛汽車,就顛顛的小跑過來開了院門,眯著眼睛細打量他:“長官,您找誰啊?”
顧雄飛莫名其妙的向前看了看房子,確定自己沒有走錯:“這不是葉公館嗎?”
老頭子也驚異了:“啊?不對呀,我們家姓陳。”
隨即不等顧雄飛開口,老頭子一拍巴掌,明白過來了:“我家先生上個月才把這房子買下來,您要找的是先前那位房主吧?”
顧雄飛萬沒想到葉雪山居然不聲不響的賣了房子。透過老頭子找到現任房主陳先生,他打算順藤摸瓜逮住葉雪山。不料陳先生大大方方的把房契合同等物全拿給他看,同時發出疑問:“葉先生?我不認識葉先生,這房子原來的主人姓張啊!張先生在報紙上發了廣告,我才得以買下了這幢房屋。”
顧雄飛彷彿掉進了迷魂陣裡,再想找張先生,就無論如何都找不到了。
顧雄飛略微有點發慌,心想葉雪山肯定是戒毒不成,揮霍出了大虧空,以至於要賣房換錢。沿著道路向前走,他還想再向路邊攤販打聽打聽。結果一個買桃子的小夥子不甚肯定的說道:“不是說那家的葉少爺失蹤了嗎?”
然後他收下顧雄飛遞過來的十塊錢,開始開動腦筋拼命回憶:“我也是老早之前,聽他家僕人提過一次。說是葉少爺要去醫院看病,然後不知怎麼回事,人和汽車伕都沒回來,就剩一輛汽車停在醫院外邊。他們家僕人等了好幾天,想要報警,結果沒等真報呢,有個人拿著房契過來,說是葉少爺把房子賣給他了。葉家僕人全被遣散了,還少得了一個月的工錢。葉少爺本人反正是再沒露過面,到底是沒了,還是走了,就不知道了。”
顧雄飛聽得一顆心怦怦亂跳。又給了小夥子五塊錢,他讓對方留意著街上動靜,自己也許過兩天還要再來。
然後他沒上汽車,繼續往前走。最後在路口,他看到了葉家的大黃狗和大黃貓。
這兩個活物正偎在一起曬太陽,統一的全是又瘦又髒,並且不認識他。顧雄飛停住腳步背了雙手,思索片刻之後轉身跳上汽車,直接下了命令:“開沈公館。”
顧雄飛到了沈公館,沒敢驚動沈將軍,直接把大少爺叫了出來。大少爺笑嘻嘻的,還以為顧雄飛要找自己玩,不料顧雄飛繃著一張黑臉,開口便問:“小文在家嗎?”
大少爺很是意外:“你找小文?”
顧雄飛暗暗的做了個深呼吸,不讓自己方寸大亂:“我……我在天津的那個弟弟,不知跑到哪裡去了。小文不是常和他玩嗎?我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