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文。”
大少爺聽聞此言,立刻走去打了內線電話。不出片刻,沈家二姑爺溜溜達達的走過來了,進門就笑:“大哥,顧兄,怎麼著?找我有事?”
顧雄飛沒心思扯閒話,一步邁到小文面前,他儘量柔和了語氣問道:“你知道葉子凌的下落嗎?”
小文抬手摸了摸腦袋,很識時務的不笑了:“子凌……唉,我也不知道子凌去了哪裡,都連著好幾個月沒見過他了。”
顧雄飛壓住滿心的火,繼續說道:“我剛去了他家裡,發現他竟然已經賣了房子。”
小文立刻做了個大驚失色的神情:“什麼?他賣了房子?這個這個……不至於吧?他不過是被個小日本坑了一船煙土而已,哪裡就要窮到賣房的程度?”
顧雄飛知道他們都是酒肉朋友,好的時候嘻嘻哈哈,不好的時候一拍兩散。眼看小文也是摸不清頭腦,他當即轉移了目標:“子凌手下有個大夥計,名叫林子森,你知不知道?”
小文一點頭:“太知道了。據說那傢伙手腳不乾淨,去年子凌一生氣,把他攆走了。”
顧雄飛並不知曉此事,可也管不得許多,只問:“攆到哪裡去了?你能不能找到他?”
小文笑了:“沒問題,這人現在很好找。”
按照小文給的地址,顧雄飛前往了日租界。林子森果然是“很好找”。在一家公開掛牌的煙土行裡,顧雄飛一問就問到了。
煙土行和其它的鋪子不一樣,裡面的夥計一個個眼睛鋥亮,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但是言談舉止不蠻橫,問一答一,還挺和氣。聽說顧雄飛要找林子森,一名夥計問另一名夥計:“老闆是不是回家了?”
沒人能說清老闆的行蹤,於是那夥計問清了顧雄飛的姓名,轉身走到裡間後院,掩人耳目的往林宅打去電話。林子森正好在家,聽說顧雄飛找上門來了,他握著聽筒默然片刻,隨即定下主意,做了一番吩咐。
夥計低聲答應了,然後結束通話電話走回前堂,不喜不怒的告訴顧雄飛:“這位爺,我們老闆在外面呢,聽說您來了,馬上就要往回趕。您要是不急的話,就請先坐下等等。”
顧雄飛一顆心都要急碎了,自然是要等。於是夥計給他預備了座位,又倒了茶送了點心,還給他拿了一份報紙。
林子森趕去了他的私家監獄。
阿南出門買東西去了,葉雪山獨自坐在鐵柵欄門後。看到林子森來了,他一動不動,只有眼皮微微的一顫,彷彿是連抬眼看人的力氣都沒有了。
林子森把他攔腰抱了起來,習慣成自然的往房裡走。他前腳走,後腳就有保鏢跟了上來,各自搬著大小木箱,不知是要幹什麼。
林子森並不解釋,直接把葉雪山送到房內。葉雪山的頭髮真是長了,四面八方的披散著,幾乎遮住了眉眼耳朵。林子森坐到床邊,低頭先在他嘴上親了一下,然後才輕聲說道:“少爺啊,顧雄飛來了。”
葉雪山猛一哆嗦,當即睜大眼睛望向了他。而林子森迎著他的目光,慢條斯理的拂開了他的厚重頭髮:“不知道是怎麼找到我店裡去的,說要見我。見我幹什麼?還不就是想要找你?”
葉雪山從來不說軟話,但是現在翕動了嘴唇,他啞著嗓子開了口:“放了我吧……求求你,放了我吧……”
林子森溫柔的撫摸了他的面頰:“我只能做到讓你見他一面。可是少爺啊,既然不能跟著他走,見一面又有什麼用處呢?”
葉雪山靜靜的看著他,良久過後,氣若游絲的又開了口:“我不見了,你別害他。”
林子森苦笑了:“傻少爺,你當我手眼通天,想害誰就能害誰?你放心,我不敢害他,他也不能由著我害。軍界的人物誰惹得起?別的我不懂,我就知道丘八全不講理。”
他側過臉,貼上了葉雪山的額頭:“晚上,天沒黑的時候,我讓你瞧他一眼。看得見摸不著,其實更讓人傷心。少爺想好了,真的要看?”
葉雪山的眼睛裡緩緩閃出了神采,他想只要雙方能夠見面,自然就有種種生路。房外走廊裡面一直叮咣亂響,他也沒有留意。
傍晚時分,林子森回了煙土行,進門見了顧雄飛,他還和先前一樣,笑呵呵的挺謙遜:“大爺久等了,我是越急越出亂子,被困在外面了。大爺餓不餓,這時候都該吃晚飯了。”
顧雄飛站了起來,一邊上下審視著林子森,一邊說道:“晚飯先不用急,我想問問子凌的下落。”
煙土行里人來人往,林子森轉身向外一伸手,開口說道:“大爺,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