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嗎?
不,當然不可以,因為文迪愛上我,只是個可笑的意外啊…
那我該怎辦?放棄文迪嗎?背棄我說要試試交往的諾言嗎?還是遠遠地逃離他?文迪他是曾視我為洩慾玩偶的人,他強暴我,視我為男娼,說我一臉叫人上的樣子…可是我明明知道得很清楚,我卻做不到…如果可以離開的話,我剛才就已提出分手的要求,可是我沒有。
錯的是文迪嗎?不對,真正錯的不是文迪,是那對把文迪教為二世祖的父母,還有令文迪變得冷漠的家。錯的不是文迪…其實他也挺可憐,不是嗎?父母之間只是政治婚姻,父親還要有個私生子,也不知從哪裡蹦出來的同父異母哥哥,從小到大都得不到父母的關心和注意,能得到的只有錢,沒有一絲的家庭溫暖,他…他…他只是個寂寞、渴望被愛的可憐孩子…
那麼原諒文迪?我又做不到,曾發生過的事不可就此抹殺,更何況曾發生的是如此不堪的事了?我的自尊可是被文迪踐踏到地上啊,怎可以說忘就忘?
那忘記文迪,與他分手,再偷偷地離開嗎?我也是做不到,文迪愛我,我愛文迪,即使是文迪令我只能看到他一人、只能選擇他一人,我還是愛他,不想離開他,不願意失去他,我是真心真意地想跟文迪永遠一起的…
看著文迪為自己改變,甘願拋棄自尊、甘願忍耐自己的慾望、甘願去跟自己最討厭的人學習如何與人相處,我是真的很感動,亦感謝他在父母離開後給我溫暖…
或者,今天我愛文迪多少,便恨他多少,同時亦有同等份量的煩惱矛盾。
就因為很愛很愛文迪,所以才無法接受他曾經視我為報復的工具、視我為洩慾的玩偶,恨當初的他並不愛我…
如果今天我不愛他,我大可直接了當地離開,甚至玉石俱焚地打電話報警。
該死,天曉得我有多愛文迪,有誰知道當我跟文迪在一起時,我是真的覺得很溫暖;看到文迪傻呼呼地笑時,我會覺得很甜蜜;看到文迪不開心,我會忍不住想辦法逗他開心;看到文迪被人打,我會覺得很心痛…
撫心自問,假如今天文迪就要死了,我想我大概會想也不想地隨他而去,我不要失去文迪,我不要再看不到文迪,我不要…單是想像便已令我快承受不來。
可是恨卻如心中的一座火山,我不知他何時才爆發。
窩在沙發中,我想了很多。想了很多分手的理由、想了很多離開的理由、想了很多不愛他的理由,可是這些都不敵我愛文迪的理由。因為想愛文迪,於是我愛文迪,並希望跟他一起幸福,在愛的跟前,不論是曾經身為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二世祖的文迪,還是曾經對文迪恨之入骨的我,都不得不低下頭來,放下本來的原則及當初的信念。
到底我應該怎辦?既然無法離開、也無法分開,就只可繼續在一起。到底有什麼辦法,可以清除我對文迪的恨?
我真的很害怕自己,明明是這麼的甜蜜幸福,卻忘不了心中某個角落的恨意、忘不了這些恨意會隨時隨地爆發。我真的不願這樣,我希望從今開始,在我們之間只有溫馨幸福,還有濃烈而純淨得令人窒息也願意的愛。
要是我比現在更愛文迪,我會不會忘記他曾對我的傷害?
我不知道…我只知現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讓自己更愛文迪,然後祈求我的愛可以消除所有的恨,彌補那些不是我犯下的錯。
彷佛想了快一輩子的時間,可是現實中,原來我只想了一段煮早餐的時間,當我回過神時,正好見到文迪一邊搔著手臂,一邊走進來說早餐已煮好。被文迪的動作吸引著,我望向他的手臂,只見上面有著點點的紅痕。
「你的手怎麼了?」
文迪看看手臂,一邊說沒事,只是被熱油濺到,一邊走到我身邊,牽著我的手。我順勢拉過他的手臂,在紅痕下印下輕吻,抬起頭再問:「痛嗎?」
文迪彷佛有點嚇一跳的樣子,愣愣地搖頭說不痛。或者,這對文迪來說是很驚嚇的事,可是做出這麼親膩行為的我卻覺得理所當然,不論是關心他的語句還是輕吻他的動作,一切只出於我的反射動作。
見到喜歡的人受傷了,即使那傷口是多微小也好,我會心疼是正常吧?
「我幫你包紮一下吧,你先去衝冷水。」
態度自然地說了這一句後,我便站起來,準備到廁所找膠布及燙火膏,可是文迪卻拉著我,不讓我離開。
「要包紮的嗎?」
文迪好像很好奇、也有點莫名其妙地問道,像是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