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家裡坦白了我與林邵年的關係後,便一個人乘上了開往H省C市的火車。我身上沒有多少錢,所以坐的是那種很舊的綠皮火車。在火車上顛了一天一夜,終於到達了C市。
那是一個離林邵年很遠的地方。我想我離他那麼遠,應該可以忘記林邵年了,我不看他,不聽他,總有一天會把他淡忘。
也不知道我哪裡來的勇氣,一個人走那麼遠。那個時候我剛大學畢業,基本上沒有什麼積蓄。除了身上的那點錢,便什麼也沒有了。
到那裡的前兩天,我都不知道住哪裡,幹什麼,以後怎麼辦。一個人在車站的候車室,看了兩天的人潮,心裡空落落的。
餓的時候買兩個餅,渴了買一瓶礦泉水,就那麼渾渾噩噩的思考著未來。
不想麻煩任何人,也不想讓任何人擔心。我反反覆覆翻著電話薄,卻找不出一個合適的人訴說。這樣想來,心裡便更加孤寂了。
好像整個人都被世界拋棄了,身邊是陌生的方言,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而我一個人,就像漂浮在茫茫大海里的一根小樹丫,那麼渺小而不堪一擊。
又渾渾噩噩過了幾天,當身上的錢越來越少的時候,我才想到先找一個工作養活自己,而不是坐在一個地方等死。於是翻遍了隨身攜帶的包,終於找出壓在底下的畢業文憑和畢業之前做好的簡歷。從車站的小賣部買了張C市的地圖,隨便乘上一輛公交車,看到哪裡比較繁華便在哪裡下車。
我跑遍了大半個城市,問遍了所有招工的地方,都一無所獲,甚至連一個餐廳的服務生都做不了。我手上拿著文憑和簡歷,恨不得把它們揉成一團丟進垃圾桶裡,。
後來我連續找了好幾天,還是一無所獲。鞋子磨破了,把腳都磨出了血泡。我永遠記得那些天,我忍著疼痛,邊哭,邊尋找工作的日子。那是生活對我的磨練,是我一生永遠的寶藏。
也許天也有點可憐我了,最終我還是在一個不算偏僻的小網咖找了一份工作,做網咖前臺收銀的工作,一千來塊錢一月,包吃包住。可笑的是它不需要我所學的知識,不需要我所學的做人的道理,就連一個十多歲的小孩,稍微教一教都能夠勝任。
網咖的工作其實並不輕鬆,我每天要工作十二個小時才行。有時候連續一個星期上夜班,整個人都要調成貓頭鷹模式,很累,但至少可以解決我生存的問題和住宿問題。
因為在網咖工作,所以我每天都能接觸到網路。我有林邵年的QQ,還有他的人人,那些日子,我還是每天會關注他的動態。有時候沒事幹,就一遍一遍重新整理他的主頁,一刷便是一天。
在大學同學的相簿裡看到某個同學支教的照片,是我在網咖裡工作一個月之後。看著照片裡那個同學開心的笑容,還有白白的雲,藍藍的天。
我突然嚮往起那種支教的生活。我開始想象我也在那樣的環境裡裡生活,和一些需要知識的孩子們一起上課,那該是多麼快樂的一件事情啊。
而不是整天坐在充斥著煙味的室內,一坐便是一天。
我在網上找了些資料,又向那同學諮詢了很多資訊。她告訴我如果我想去,她可以介紹那所她以前支教的學校。
當事情真的落實好的那一天,我的心裡特別高興。無論支教條件是有多麼辛苦,但至少比在網咖工作要有意義得多。說實話,一個大學生畢業做這樣一份工作實在讓人難以啟齒。
我做了兩個多月,終於向老闆提了辭職。老闆是一個好心人,我辭職的時候還特意給了我幾百元的紅包。我走的時候他拍著我的肩膀對我說,年輕人不容易啊,出去了要好好生活。
我拼命點著頭答應著,轉身離開的時候還是哭了。
拿著我的工資,心裡酸酸的,我想笑,但又想哭。那種把錢放口袋裡怕被偷,放包裡又怕被我弄丟的心情,左右了我很長一段時間,最後還是把錢緊緊握在手裡,把手插在口袋裡,做完雙重保險我才放心。
那所我支教的小學在C市下面的一個小鎮的山區,那裡離C市還有點距離。我摸清楚路線,一大早出發,到臨近傍晚時才到。當我來到那座支教的小學的山下時,小學的老校長已經在山下等我。
我跳下車,他便上來握住我的手,不住的感謝我。校長把我帶到山上,說實話,那裡的山路並不好走,彎彎曲曲的還特別陡,有好幾次我險些摔倒,都是老校長扶著我。我不住的說不好意思,老校長只是嘿嘿的笑著說,沒事,他剛來的時候也像我這樣。
我想,任何人聽了這句話都會被他的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