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說,想要用力拿樣東西都是費力的。沒辦法,我從中抽了一張,伸手溫柔的幫他擦去嘴角的髒東西。在這一過程中,林邵年並沒有動,像一隻乖巧的小貓一樣,溫順的任我擺佈。
沒出息的我,竟然又哭了。
眼前是我用生命愛了那麼久的男人,可是他卻不屬於我。我還記得我們在一起的日子,而他卻忘記了。真的可以把過去的記憶完完全全抹去,就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嗎?如果人身上真的有一個按鈕,按一下就可以恢復最初的原貌,那麼我會毫不猶豫的按下它。忘掉過去的開心,難過,甜蜜,痛苦,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做一個獨自行走的人。
據說人的眼睛會說話,可是為什麼我注視了林邵年那麼久,他還是不懂呢?是我不夠聰明,還是我看的方式不對,我不知道。但當林邵年突然把我按在廁所隔間的牆上時,我才意識到我真他媽傻。
雙手被他緊緊的箍在身後,滿身酒氣的林邵年朝我慢慢的靠過來,他的臉在我的瞳孔裡越來越大,最後我的眼睛暗了,林邵年吻住了我。他拼命的吮吸著,撕咬著我的嘴唇,他的舌頭強硬的侵入我的口腔挑逗我的舌頭。我從來沒看到過他發酒瘋的樣子,也沒感受過他那麼霸道的吻。我的嘴唇被他撕咬開了,腥鹹的血液混著他的酒氣灌滿了我整個口腔,我忍著嘴角的疼痛推他,卻怎麼也推不動他的身體。他的力氣那麼大,喝了酒更像一頭髮瘋的鬥牛,我怎麼推得動他。我連大聲喊的機會都沒有,嘴被林邵年堵著,門外還有夏馨馨在。
我自私的想,如果就那麼沉淪下去,永遠不醒來該多好。但這種想法沒持續多久,我的理智就告訴我,現在的我必須與林邵年劃清界限。這樣想著我再一使勁,林邵年便從我的身體上了離開了。我不知道是他自己離開的,還是我推開他的,總之我自由了。我立馬像一隻受到驚嚇的小鹿跳到一旁,與林邵年保持五步以上的距離。
林邵年醉眼迷離的笑了,笑得好可怕。夏馨馨聽到林邵年的笑聲,焦急的衝進門來,也不管裡面不是不是有其他人。我連忙回頭,偷偷擦掉嘴角的血痕,當紙巾與傷口碰在一起的時候,我疼得微微發出了嘶嘶聲。林邵年,你真狠。
把林邵年交給夏馨馨,我便回到酒席,低頭向蘇暖告了別,便離開了。當我走出酒店的時候,蘇暖追了出來,挽過我的手說,“我送你回去。”
我乖乖點頭,我知道如果再次拒絕她,恐怕這輩子她都要恨我了。
蘇暖伸手攔了輛計程車,她幫我開了門讓我先進去。等蘇暖上車,我告訴司機我酒店的地址,車子便一溜煙的開走了。我一直看著車內後視鏡裡酒店模糊的影子,直到再也看不見為止。
終於結束了。
嘴角的傷痕馬上結了痂,但每次說話的時候還是有點疼。我想蘇暖已經看見了,但她什麼也沒說。我們各自懷著心事,就算是最親密的朋友,有些事還是不要揭穿它。有時候真相真的太過殘忍,殘忍到能改變人的命運。
蘇暖沉默了很久,才開口問我,“夏默,有時間給我講講你這幾年的故事吧?!”
我說,好,我答應你。
☆、Part 8
那天回了酒店之後,我站在房間的落地窗前,一個人看了很久很久的夜景。從十二樓往下看,整個城市都被燈火裝點的流光溢彩。遠處的汽車燈光像冬夜裡搖曳的燭光,那麼微小,好像述說著人世間平平淡淡的故事。一眼望過去,一個接著一個。
漆黑的夜空裡沒有月光,顯得整個世界都比較冷。窗外的風有點大,吹在窗戶上嗚嗚作響。夜黑風高,從來不是什麼美妙的夜晚。在這樣的夜晚,有多少人在笑,又有多少人在叫。這個浮躁的世界,什麼時候才會有一副寧靜的模樣。
我一邊在窗戶上畫著圈圈,一邊看著窗戶上若影若現的自己的臉。歲月在我臉上刻下的滄桑,那麼淡那麼憂傷。
林邵年,此時的你應該正躺在夏馨馨的懷裡,享受著春宵一刻吧。醉了的你,會不會有一刻會想起我的臉?你知道嗎,這一刻,我很想從這裡跳下去,你說,在高空飛翔會不會很疼,很疼。。。。。。
江邊的咖啡廳在細雨朦朧中顯得格外寧靜,廳內亮著一盞盞昏黃的小橘燈,在這樣一個午後躲在裡面既溫暖又舒適。點上一杯咖啡,不加糖,只加少許的鹽。再看一本書,便能打發整個下午。
我與蘇暖約在這裡,我答應她給她講我這幾年的故事,就不會食言。她就坐在我的對面,靜靜的聆聽,那些對我來說並不遙遠的經歷。
四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