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時間報案,而不選擇繼續用匕首行兇改用槍擊斃她,也能看出兇手殺人心切。意思就是說,兇手的主要目標是聶長東。
但為什麼要殺聶長東?
混亂和悲傷使我根本無法思考。
警方將現場收集到的證物帶回了技術室。
從現場回去後我在警局呆坐了一夜,大家與我同樣,都有些頹然。
在警局內工作,身份背景都比較透明,聶長東沒有複雜的背景,平日裡都只跟我們相處,所以我推測兇手有前科,且極有可能曾是聶長東經手的犯人。
但聶長東最近才調到我組,無非就辦過販毒案和幾次掃黃,抓的人也都還在戒毒所,殺人案也就是王浩宇案的調查倒是他負責的,難道說他已經抓到了犯人的把柄,所以才招致殺生之禍?
如果真是我推測的這樣,那麼突破點又回到了王浩宇案上。
天邊泛白,袁老今日到得很早,見我狀態不佳,好心安慰了幾句。
“袁老。”我強打起精神道,“我覺得這次的案子又與前幾次案件相關,很有必要併案,併成立專案組!”
袁老並沒表示,依舊如往常一樣板著一張臉,朝眾人道:“九點會議室開會,都把精神給我打起來!”
“是!”
眾人應和,我卻只能苦笑。
“經討論,我們決定成立專案小組,由我擔任組長,夏曉成、王川擔任副組長。。。。。。”袁老宣佈會議最終結果,他雖然成立了專案組,但沒有併案的意思,專案組成員裡也沒我的名字。
我不懂我何處惹袁老生氣了,也不知自己是否在工作上做錯了什麼,致使袁老一直不任我於重用,難道是因為前幾次推測都失敗,導致他已經打從心眼裡不信任我?
會議結束,我的心情落到最低谷。
“丁越。”袁老收拾好資料,叫住正欲離開的我。
“袁老。”接二連三的打擊讓我疲憊不堪。
“你今天先回去好好休息,這次案件你不必負責,你暫時調到二隊去,追蹤陳景然案在逃嫌疑人。”
“啊?”我開始有些搞不懂袁老的腦回路。
“你要知道,刑警隊裡不止你一人有才能,但只有你一人這樣經不住打擊。”袁老嘴角下撇,道,“每一次案件出現你都魂不守舍,幾次之後你甚至連正確判斷都無法做出,你的心理素質遠不及你的能力,這就是你最大的弱點。”
我無言以對。
“聽我的,這次案件不要插手,好好休整幾天,把腦袋裡的東西理清明瞭再來辦案!”袁老又用命令的口吻說道。
“是。”我垂頭喪氣。
當天,我將所有東西都搬到了二隊辦公室。
二隊隊長叫我與其餘隊員一起追查販毒案在逃犯,我向他解釋我是奉命調查陳景然案在逃犯才調到二隊,他卻不屑地看著我,道:“現在事情太多,那件案子擱置太久,一時半會理不出頭緒,先解決當下的案子。”
我一時氣不過要想去找袁老理論,但轉念一想,袁老此時肯定也無暇管我,便順從地接了任務。
“小丁,聽袁老說你昨晚值了夜班,今天就早走吧,明天再來。”二隊副隊心寬體胖,笑眯眯關切我道。
我正巧也不想在此處待,謝了他便收拾東西離開警局。
這次樓下再沒停著賓利,我心中有些空落。
實質上每人都需要一個人來依靠,無論是最脆弱的幼兒,還是城市中最堅強的警察。
或許是因為遭受打擊,幾小時不見而已,我已無比期望趙謹行此時出現,給我以無人替代的安慰。
這就是依賴?我想到之前對他的懷疑,覺得有些諷刺。我總是站不準隊伍,所以總是遭受打擊。
我低著頭走過街角,直奔公交車站。
汽車鳴笛聲突兀響起,我心中驚喜,猛地轉頭,計程車司機從駕駛室探出半個身子。
見不是趙謹行,我心中失望,他媽的物價這麼高工資這麼低老子坐不起出租,我轉身就走。
“小越,你總算下班了。。。。。。”趙謹行弓著背坐在公交站的長椅上,見我出現只是直起脊背,彷彿連站起身的力氣都沒有。
我欣喜,見他兩眼掛著濃重的黑眼圈,面無表情道:“幹嘛?腎虛啊?”
“嘿嘿。。。。。。”他少見地眯起眼笑了兩聲,道:“我今天請了假,想陪你休息。”
我想快奔三的男人也有他的可愛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