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鍾越給蔡北和父母叫了外賣,拿上自己的外套就無奈地出了門。
蔡北的手受傷確實把老兩口心疼了嗆,但也沒有完全平復蔡北老爹心口的怒氣,等鍾越一走,就指著蔡北大罵:“我說你個臭小子對你大哥大嫂的事情這麼上心,你是盤算著家裡有了後,就可以讓你在外面亂來了是吧?告訴你,我們蔡家丟不起這種人。”
蔡北表情木木地:“我只是想幫幫我哥我嫂……我和鍾越已經分手了。”
“分手了?那剛剛還在你房子裡的那是誰?”蔡老爹快氣死了,原本覺得家裡老二從小成績好人又乖,簡直是蔡家好幾代都沒出過的光耀門楣的種,哪想到一出起問題來就把蔡家給轟炸了個體無完膚。
“我只是手受傷了,他來照顧我而已。”蔡北沒什麼精神應付二老,幸好母親疼兒子,把老頭勸了勸,就讓蔡北繼續去房裡休息了。
蔡北這邊是一直沒有準備客房的,蔡家二老本來是想好久沒見二兒子,加上家裡那邊有老鄉過來,就同行著來看看兒子,但是眼下看到蔡北手受了傷,便是不打算多住也非得留下來了。蔡媽媽很迅速地就把舒服的那個簡易床給收拾出來了,那是以前鍾越辦公的時候偶爾用過的。
蔡北晚上自然是把主臥留給了爹媽自個兒去睡書房了,小心翼翼地拿了手機,有三條未讀新簡訊。下午沒敢在二老眼皮子底下瞅手機,蔡北等父母進了臥室才開始看。
“小北我先回去了,有事打電話給我,我手機會一直開著。”這是鍾越剛剛走的時候發的,估計出了門就發過來了。
“好好陪陪你爸媽,想吃什麼就在餐館叫,賬我會付。你的手注意別碰水。好好養傷。”這是沒幾分鐘之後叮囑的。
最後一條就在差不多剛剛來的:“小北,晚上好好睡覺。”
蔡北想我當然要好好睡了,睡不好的痛苦簡直太不可忍受了。結果這晚居然又噩夢復發了,蔡北覺得在噩夢中掙扎了很久,滿頭冷汗地醒來,才發現不過入睡了半個小時。蔡北在床上愣愣地坐著,他以為換了一個地方,應該就不會了,沒想到夢魘還依然沒有離開。難道前幾天睡得那麼好,是因為……鍾越在身邊?
第二個晚上蔡北依然在噩夢夢醒間糾纏地時候,蔡北就確認了,自己果然是沒能徹底離開那種崩潰的睡眠方式。冷汗涔涔的蔡北覺得口乾舌燥,乾脆輕聲起來去廚房倒水喝。經過父母臥室的時候,裡面傳來低低的交談聲。
蔡媽媽的聲音帶著哭腔:“我說老頭子,今天我給老二擦背,都只剩下一把骨頭了。老二雖說一直不是身強力壯,但好歹也是個健康的小子,你看看現在,我今天看到老二的背,我這當孃的都想掉淚。”
然後是蔡老爹一聲渾濁的嘆氣。
“老頭子,你說我們這麼逼著兒子……我看著現在老二臉色這麼差,說不定都是心裡有事給鬧的。你看今天中飯晚飯,都跟個小鳥似的啄那麼一點點。”
“……老二以前吃飯哪裡挑過食。”
“誰說不是,”菜媽媽也嘆氣,“哎……我是真怕把兒子逼死。你忘了老王家的丫頭啦,年紀輕輕地就那麼想不開沒了,不也是為了家裡不同意她和那個男人在一起。”
“……我們家老二能和人家丫頭一樣?兩個男人……說出去都丟臉!”
“唉……”
然後就是悉悉索索的聲音,二老該是睡下了。蔡北眨了眨酸澀的眼睛,想起被到磕傷的那天,自己恍惚飄過的危險的想法,自己並沒有覺得想不開,卻的確有一種無所依戀的頹喪感。好像沒有那個人,往後的生活並不再有什麼期待了。
蔡北喝了水回到床上躺下,在黑暗中睜著眼睛遲遲不敢閉上,他一直是唯物論者,卻終究也受不住噩夢的糾纏,疲累已經到了極限,快到崩潰的邊緣。下意識地就那麼按下了通話鍵,那邊的聲音微微地低沉模糊,那是鍾越被吵醒的時候才會有的嗓音。
“鍾越,我又睡不著了。”蔡北對著手機輕輕地說。
鍾越似乎怔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又做噩夢了?”
“嗯。”
“我給你唱歌?”鍾越想了想又推翻了,“有人說我唱歌像殺豬,還是算了,要不我給你講個晚安故事?”
“你會講什麼?”
“白雪公主睡美人?”
蔡北鄙夷:“太老套了吧。”
“那我過來?”
“……算了,你都睡下了吧。”
“那你不要關手機,我和你說說話吧,你儘量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