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是答道:“中暑了。”
“啊?這種天就能中暑?”柳杭笑了起來,抿了一口香檳又說:“挺有趣的一個人,以後要讓他多加鍛鍊才行。”
陳沛聞言一噎,心中警鐘直鳴。他陰陰一笑,問:“挺有趣?”
柳杭點點頭說:“是的,很幽默。上次在健身中心遇見他,和他聊了兩句。而且我發現,他似乎和我們是一類人。”
陳沛將手上的高腳杯敲在了桌子上,全身上下散發的低氣壓幾乎能逼得站在面前的柳杭內臟俱裂。
“怎麼了陳沛。”柳杭也不知自己哪裡招惹到他,竟然惹他發這麼大的火。
陳沛壓低聲音說:“他是我的戀人。”
柳杭噎了一下,瞪大了眼說不出話來。
“你跟他說什麼了?”
柳杭依然在處理自己大腦中混亂的資訊。
“等等,我想你誤會了。”柳杭往周圍掃了一圈,已經有人往這邊看來,“我們借一步說話。”
陳沛跟著柳杭走到安全出口,掩上門,柳杭才說:“我話說在前頭,我只是覺得他挺有趣的,覺得他應該是個不錯的朋友。”
陳沛不說話,依然垂著眼看他。
柳杭自知理虧,也不多做解釋,話題一轉,又說:“我沒和他說什麼,就是簡單聊了兩句……不過我有問他,你的身體如何。”
陳沛緊張起來,忙問:“然後呢?”
“沒有然後啊,他說你身體沒問題,就是太拼了。”
陳沛反問:“就這樣兒?”他想了想,確實在那之後楊立青也沒有太大的變化。
柳杭點點頭。
陳沛鬆了一口氣,有些疲憊地說:“我剛才情緒有點激動,對不起。”
柳杭尷尬地笑了笑說:“不是,我也不對。”
楊立青雙手抱胸,頭抵在列車的視窗上,隨著車身一搖一晃,搖搖欲睡。
接到陳沛的電話時,他正好睡醒一覺。
“立青?你好些沒?”
陳沛的聲音中帶著些焦急,楊立青根本不知道,陳沛現在正站在他家門外給他打電話。
“嗯……”楊立青眯著眼應道。
“要不我去看看你?”
“不用了,讓我再睡一會兒。”
陳沛的心有些惴惴不安,但這種不安,他無法言明。
“那你好好休息,要是不舒服就給我打電話。”
“嗯……謝謝你,陳沛。”
陳沛內心‘咯噔’一聲,心中的不安上升到了極點,使得他的腳步有些飄飄然。
“你犯渾啊?傻。”
青年在電話那頭‘呵呵’地笑了幾聲,沒有說話。
陳沛說:“那我先掛了。”
青年應了一聲,將電話結束通話。
陳沛聽著話筒傳來的忙音,總覺得有什麼東西,正在慢慢遠離自己。
☆、叄拾貳
翌日,陳沛上班經過楊立青的位置,發現人還沒來。抬手看錶,已經快過上班時間。
他轉身環視在場的職員一眼,沒有發現異樣,這才開啟自己辦公室的門鎖。不過剛踏進辦公室,就看到放在自己桌面上的東西。
一個紙皮袋,一份辭呈。
陳沛覺得腳步有些浮。他關上門,腳步一深一淺地到桌子旁邊,低頭往裡紙皮袋瞧。
裡面靜靜躺著疊好的藍色條紋襯衫,襯衫上面放著一塊表。
瞬間,他只覺天旋地轉。
他在公文包裡掏出手機,又將公文包扔在地上,也不管裡面的檔案散的一地都是。
他撥出青年的號碼,反饋回來的資訊是過期號。他掛了電話,再打,掛了,再打……
依然如此。
陳沛用力收緊下顎,跌坐在辦公桌上。
楊立青,將一切都計劃好。他早早就為自己留好了後路,時間一到就溜之大吉。
明明合約的時效未過,他竟然敢辭職,就這麼有自信他陳沛不會對他楊立青做點什麼麼?
楊立青太卑鄙了。就是吃定自己不會對他做什麼,才敢這麼猖狂地和自己叫板。
陳沛閉上眼,做了一個深呼吸,然後抄起桌面的辭呈將它撕得粉碎。
楊立青,你跑得了和尚,可跑不了廟。
他看著被自己扔在垃圾桶裡的紙碎,狠狠地想。
楊立青買了普鐵到了一箇中轉站,又乘坐高鐵回去了他媽媽所在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