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輕輕敲了敲他的桌子。
“陳總怎麼回事?吃了火藥似的。”
楊立青停住動作,側過臉看她。
“我要加班。”
孫菲見他不願意說,只好悻悻然走開。
陳沛將楊立青帶到一家很有情調的西餐廳。
“這是加班?”楊立青輕輕搖著高腳杯問他。
陳沛點點頭,將自己切好的牛排與楊立青面前的碟子對調。
楊立青放下酒杯,笑著說:“您這是幹什麼?”
“照顧下屬。”那人回答。
楊立青勾著嘴角,拿出手機看時間。
“加了一個小時的班,還要繼續加班嗎?”
陳沛頓住,放下刀叉,十指在桌面上交叉,對楊立青說:“不加了。”
楊立青垂瞬看著面前碟子上切好的牛排:“那麼這些是……”
“我請你吃飯。”
楊立青笑了笑,說:“為什麼?”
“我要追求你。”
青年渾身一僵。良久,抬眼看著陳沛,雙眼中全是笑意。
陳沛微微蹙眉,心中有些不安。
他並不想追求楊立青,他只是不想楊立青這樣對他。對方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讓他很煩躁。他每天幾乎是滿肚子怒氣去上班,又滿肚子怒氣下班。
明明可以一炒了之,但他偏偏不幹。
他就要留著青年,看青年能撐多久。一天?一個星期?半個月?兩個月?
可是自己呢?兩個星期都撐不了。
他不允許青年這樣對他!
他快瘋了。
楊立青勾著嘴角,將面前的碟子往前推了些,絞著雙手撐在桌面上。
“為什麼?”他問。
陳沛抬眼看著他,掀了掀唇,復又抿上。
楊立青看著他,又笑了。
陳沛一著急,連忙說:“我對你有好感。”說完他自己都愣住了。
楊立青咧嘴笑了起來,他說:“陳沛,你我都是男人。這種話就不用說了,現在是下班時間,就明說吧。”
陳沛被他說得一頭霧水。
楊立青輕嘆一口,說:“其實就是發情了吧。”
男人一噎,嘴唇微張,卻吐不出一個字來。
楊立青又繼續說:“其實你有很多選擇,不一定非要我吧?”他頓了頓,突然恍然大悟。
“我懂了。越是得不到的越想得到是吧?咳咳,我也是男人,我也懂這種心理,我能理解你。男人的這種征服欲啊,真是不得了。越是難馴的野馬,越想馴服。一旦馴服了,似乎就能證明自己有多能耐。我懂、我懂。”楊立青兀自點點頭。
“但我的答案依然是否定的。”語畢,楊立青抬手拿起一旁的高腳杯,將杯裡的紅酒一飲而盡,放下杯子,才說:“我覺得這酒很好喝。但僅僅是覺得好喝,好在哪裡我不知道。但是您不同,您一口喝下去,能將它的醇度、年份給喝出來,這就是我們的不同。這酒好喝,也貴,我知道,也知道您不自在這點錢。可貴酒總有喝膩的一天,於是您想換換口味,停車在小賣部要一支兩塊錢的二鍋頭。嚐了,太嗆,可是夠刺激,但終究還是不如紅酒好喝。男人嘛,都想尋點刺激,我懂,也能理解。但別找我哈,謝謝。”
楊立青說了一大通,看著面前的牛排,覺得不吃可惜,也就不計前嫌,吃了兩塊才放下刀叉。
“陳沛,謝謝您的晚餐,我就先走了,您慢吃。”
青年從自己的位置出來,經過他的身旁。他下意識覺得不能讓青年離開,於是伸手抓住了他。
“真的不再考慮?”
“不不不。”青年一連說了三個‘不’,“您慢吃,慢吃。”說著抽回了手,邊在自己褲沿邊擦著,邊離開餐廳。
陳沛覺得自己的大腦有點脹,暈乎乎的。
聽到門鈴聲,沈京披了件毛背心就下床去開門。
一開門,冷風呼呼地往裡吹。他看到他堂哥低著頭,一言不發地站在他的家門口,右手上還拿著兩支二鍋頭。
樓道里的感應燈突然暗了,將沈京嚇得跳起來。
陳沛屁股剛挨著他家的沙發,就說:“上次我給你送的紅酒呢?拿兩支出來開了。”
沈京趿拉著毛拖鞋,盯著陳沛的後腦勺挪到一邊的沙發上。
“你大半夜的來我家喝酒?”
陳沛抬起頭來,側過臉去看他,眼神似乎在說: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