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臉,聽說過死人是沒有溫度的,自己不是死人應該有溫度的,果不其然。
他又去用手拉了一下辛飛,想感知一下他是不是有溫度,可是辛飛的手冰冰涼,周金豐心裡一驚,難道辛飛死了嗎?他要死了自己來這裡還有什麼意義。
手有時候是會冰涼的,何況辛飛已經到了死亡的邊緣,應該摸一下他的胸口。周金豐急忙調整自己的思路,伸出手想去摸胸口,但是不子上的鏈子一拽他,他打了個趔趄,沒有摸到。
兩扇厚重的大門吱拗拗的開啟了,那聲音聽起來是那麼捏人魂魄,一股陰冷的風直直的撲向周金豐的臉,讓他有些睜不開眼睛。
穿過了一條滿是淒厲嚎叫的陰陽通道,在無數個孤魂野鬼中擠過去之後,前面的路變得平坦一些了,似乎也不是寒氣逼人了,遠遠地看見一座威嚴的宮殿,閻王殿三個血紅的大字釘在螻蛄頭組成的牌匾上,仍人毛骨悚然。
牛頭馬面摘取了頭上的面具,兩個粉白粉白的玉面娃娃出現了,他們是執行任務的時候才會帶上牛頭馬面的,周金豐恍然大悟。
走過白骨鋪成的路面,來到了大殿的迴廊,傳令官一聲一聲的往裡報著“犯人兩名周金豐辛飛帶到,請求升殿。”聲音比較詭異,順著大殿的空間向裡面傳去,悠遠而綿長恍惚中感覺有十萬八千里的距離。
周金豐用眼神極目望去,閻王殿裡面空蕩蕩的什麼也看不見,再看牛頭馬面,已經打去了他們的枷鎖,脫去了身上的緊身衣,換上了銀光閃閃的朝拜服,兩個人不在看周金豐和辛飛,而是相互的打量著對方,整理對方身上衣服的不適之處,看起來真像一對恩愛的兄弟。
周金豐看著他們兩個,很自然的想起了方似虎,不知道為了什麼,越是到了危難的時候,就越想方似虎。
“臭小子,好大的膽,你那點道行也跑來救人,我看你也是走進來容易出去難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自己的我耳邊響起,周金豐聽出是師傅胡德木的聲音,他好像看到了救星,四處尋找著,但是卻是看不見一絲的蹤跡。
“不要跟我說什麼見死不救,救人先要看自己的能力,你以為這閻王殿是誰都能來的嗎?現在既來了,就要沉著,自己想辦法脫身吧,這裡師傅不能久留,一切看你的造化了。”胡德木的聲音越來越遠,顯然是走了。
周金豐沒有看到師父,心裡有些失落,不過他記得師父說過,再看見他的時候,就是帶著自己離開塵世的時候,這麼一想反倒覺得心裡有底了,沒見師傅的面,就是說自己能夠走出這閻王殿。
不行,走出閻王殿不是目的,自己一定要替辛飛討回公道,讓他和自己一起返回陽間,雖然自己這次行動有些莽撞,此時的心裡確實沒有一點的後悔,他很清楚自己並不是一時衝動才要這樣做的。
“帶周金豐辛飛上殿啦。”遠遠的傳喚聲飄渺的傳了出來,沒有時間給周金豐在想事情,他輕輕地拉住了辛飛的手,想給他傳遞一些堅強,因為他感覺打辛飛的臉上沒有了一色血色。溫暖,一點點的溫度傳過來的微弱的溫暖,這足以讓周金豐感到激動。
他很清楚辛飛還有溫度,他還沒有死,沒死就有希望,自己就不白來這一趟,眼下就是十八層地獄,自己也要帶著辛飛走出去。
牛頭馬面一前一後帶著周金豐和辛飛走進了閻王殿,黑漆漆的閻王殿隨著他們的每走一步,變得亮堂一點起來,似乎像是很先進的裝了聲控燈一樣,不過這亮光是慘白的,從後面直直的照了過來。
周金豐看不見牛頭馬面的影子,這能看見自己和辛飛的身影在慘白的光亮中拉長。
鬼是沒有影子的,現在周金豐證實了這一點。
這是一層層的套門,過了第一道門,深厚的亮光變成了刺眼的血紅色,一種幽怨的聲音看是在空氣中迴盪,讓人的心裡多了一種無限寬廣和深不可測的不踏實感。
這種感覺隨著那幽怨的聲音越來越強烈,而變得越來越恐慌,似乎你的腳步都不知道應該邁向哪裡,也許前面就是萬丈深淵,是架起的滾燙油鍋一樣。
進了第三道門完全不一樣了,裡面四處是光彩熠熠的夜明珠,鑲嵌在光滑的牆壁上,能夠看見婀娜多姿的無面女郎打著的巨大的蒲扇,能看到精幹彪悍的守衛,發出的一種近似於威武的聲音,那聲音很低沉也很渾厚,足以蕩人魂魄。
周金豐看見了穿著一身雪白長衫的的白無常也看到了和他形影不離的穿著黑色緊身衣的白無常,更看見了拿著判官筆,眼神毫無任何表情的判官,在呼啦啦的翻著生死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