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拿在手上不住揮舞的鐵棍,好鬥兇狠之心頓起——敢打老子?!我廢了他的!還沒來得及反應,剛才一直躺在地上的蕭峰突然一跳而起,抓著那人的領子往後一拽,照面就是狠狠一拳!
那個黃毛嚎叫起來:“嗎的!全部上!廢了他們!”
一片混亂。
我和他都不願意輸,要麼不打,打起來我只要勝利!
正當此時,一陣尖利的哨子響過,又是幾聲急促的腳步聲,徐然衝進巷子,拿著手電一陣亂晃:“他們都在這呢!你們快來!”
那黃毛罵了一句他媽的,對那幾個爪牙吼道:“這小子報警!我們先走!蕭峰,咱們走著瞧!”
我搖搖晃晃扶著牆壁站起來,一抹鼻子,滿手的血汙,我低咒一聲,為今天莫名其妙的多管閒事。抬頭就衝徐然罵道:“你他嗎的抱什麼警!”
徐然被我吼地退後幾步,看見我臉上的傷,又跑了上來,一把撐住我:“阿祁!你,你怎麼會受傷?”
我心裡煩躁的很,推開他就對剛才起就一直沉默的蕭峰吼了一句:“你還不快走,警察來了就麻煩了!”
徐然一把把我扯回來:“阿祁,你小點聲。沒有警察,我剛才根本沒報警,那是蒙他們的!”
我眨了眨眼睛,好久才反應過來:“你蒙他們的?小然子,你好大的膽子。。。你他嗎的——操!你還真是——變聰明多了。”我揉揉他的頭髮,一下子放鬆下來,“那個什麼手電筒哪來的?”
“這個啊。我一看你進去,怕你出事就向隔壁酒吧借了手電跟進來。你看看,我沒來你就和他們這樣逞兇打下去?!”徐然埋怨地看了我一眼,“你這一臉的傷回去怎麼和你媽交代?!”
我總算記起我一臉慘烈的傷痕,和身後那個罪魁禍首。“你——”我咻然轉身,看在和那個也是傷痕累累的人。
他用一種冷漠地,更近乎仇恨的眼神看著我們。
我徹底地愣住,我他嗎的救他一命他就用這鳥眼神看我?!
過了很久他才冷冷地說了一句:“張祁。我從來沒有要你幫我。我和你,誰也不欠誰——你不願意,我也不會再纏著你。”
“。。。”我怔了一下,騰地站起,拉著徐然轉身就走。
真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我根本就不該為了他淌這趟混水!嗎的,我就是犯賤。
徐然小跑地跟了幾步,咬著嘴唇很疑惑地開口:“阿祁。。。蕭峰他為什麼說——不再纏著你?你們之間——”
我兇狠地轉頭吼了一句:“沒有!我和他什麼都沒發生!”
說的好哪,誰也不欠誰。我發了瘋才自己找揍!
抹了抹又淌下的溫熱液體,我頭也不回地離開。
7
轉眼間大半個學期都過了,我發現我完完全全算一個社會的蛀蟲,在任何新生身上都能找到的凌雲壯志在我身上蕩然無存,不打工因為我爸欺上瞞下偷塞過來的錢足夠用,不競選因為我沒興趣參與沐猴而冠的全民運動
,不作愛因為我發現上女人還不如自力更生,不讀書因為那種針對特殊教育的卷子只要認字就能輕鬆PASS。我就這樣混著,鬧著,毫無目的,揮灑青春。吳亭亭找過我幾次,都是被我敷衍過去,那次的事,多少給我留下了幾絲陰影。我知道她最近忙著學生會的事,還有就是和她永遠的政敵馬豔麗在書記面前你來我往爭風吃醋,未必還有以前在高中時的那樣心力來管束我。股溝男據說在培訓班把上了一個十四歲的把他當神一樣崇拜的妹妹,三天之後已然上床,言辭之中頗有得色,彷彿為國爭光,我只有暗歎,這個妹妹也不想想這世界上哪個教派的神會穿垮褲露股溝,只剩下兩截蘿蔔腿在外死命晃蹬?地形圖那張被所有同學嗤之以鼻的素描保送到省裡參展,據說已經內定了3甲,近來越發油光滿面,每見到他的臉就讓人想起冰消雪融後的大興安嶺。所有的人都在春風得意馬蹄疾,踏在這個妖氣沖天的校園裡。
那之後,蕭峰再沒來主動找過我,我也很有默契地當作船過水無痕,我和他就象再尋常不過的室友同學。他過他呼風喚雨左右逢圓的雙重生活,我過我怡然自得嬉笑怒罵的愜意人生,井水不犯河水。
“張祁。還不起床,又要遲到了。”林恆敲敲我的床板,我拉開床簾,所有的人都準備的差不多了,我頹然躺下:“不去了。。。頭痛。”
“最近嚴打啊,你又不去?這樣曠法找死啊。”林恆一臉不贊同。
我別過臉哼了一聲:“理他呢。出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