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有點不舒服,也沒咳嗽,就是頭疼的很,喉嚨一陣一陣的燒。估計最近寒流來襲我還是懶的加衣服的緣故。正好明目張膽有恃無恐地翹課。
葉方在門口叫了一聲:“林恆,你走不走?”
“來了。”他從來不是個話多的人,自然不會為了我破例,也就是隨口一句:“那有點名我儘量幫你哦。”
是啊。我與誰有什麼交情,人和人之間,從來是一片漠然。
我拉上床簾,背過身就睡了。
昏昏沉沉不知道過了幾個小時,迷糊中聽見有幾個聲響。我想起身,卻覺得頭越睡越沉,勉強轉過身來,只見床簾上印出一個熟悉的輪廓。或許是睡迷糊了,我一個激靈,來不及細想就一把掀起床簾,和他對目而視。
蕭峰怔了一下,抓在手上的藥不知道拿還是放,一手還提著一袋白粥。
“你幹嗎?”我的聲音說不出來嘶啞,自己聽的都象是癆病鬼。
如果我沒猜錯,他的臉上那一閃而過的神情叫做尷尬。
但蕭峰畢竟是蕭峰,用我後來形容他的話來說——一個人的臉皮要不是厚到一定程度,還真演不來他這種兩面討好的角色。他雖然沒想到我會突然清醒,卻還是一臉泰然地開口:“把粥喝了,之後紅色藥丸吃兩粒藍色一粒。”
我哼了一聲,不是說誰也不欠誰麼?假慈悲什麼。
“要你管。”我自己都覺得語氣有些幼稚,甚至象還在報復那天晚上他的出言不遜。
他淡然看著我:“你放心。張祁。。。下課後我會叫徐然來照顧你。”
這和小然子有什麼關係?我莫名其妙。“叫他幹什麼?”我不會在徐然面前表現出一絲的弱勢。
他臉色微變,把東西一扔就轉身出去。門關上的時候,發出碰的好大的聲響。
神經病。我無力地躺下,憤然罵了一句。
這次卻是怎麼也睡不著。展轉反覆了好久,時至中午,宿舍樓裡漸漸地人聲鼎沸起來。
宿舍門被開啟,一個聲音道:“媽的那老處女越來越變態了,一天點上三次名,最後還把黃賓也給叫過來了。”
我聽出那個聲音是江同,他翹課記錄沒比我遜色多少,所有時間全貢獻給那一 片如花似玉的祖國花朵身上了。
葉方在旁搭腔:“是啊,據說要開始整頓美術系逃課的風氣,從重處理呢。”
江同從鼻孔了哼了一聲:“那也不是。有人就不怕這個。”
“你說的是——”
“張祁咯。今天他也是照樣不去上,誰知道現在上哪混去了。人家背後有人撐著呢。”
“操。你別說。蕭峰那麼會鑽營,上上下下哪個人不對他服服帖貼?這次他上了一半就翹了,哪個老師懷疑了?真相信他病了。我只是不明白,他怎麼就對張祁特別照顧?每次都幫他點名,今天查的那麼嚴,林恆答應了還屁都不敢放一個,他也敢替他喊到,也不顧及自己的形象。”葉方的聲音忿忿不平,象對於這種替點的現象疾惡如仇。
“那你就不知道了。”江同的聲音頓了頓,壓低了道,“你知道張祁家裡條件不錯吧,人家的爸爸做進出口貿易的,媽媽又是什麼大官,你看他怎麼一副公子哥的樣兒,去哪都是他出錢請客,了不起似的,徐然還有隔壁班的王毅都繞著他轉,蕭峰也是看著人有錢想巴結巴結呢,以後找工作也想方便方便。”
我知道江同一向是拜金的,從他身上那成堆的假CK,假GUCCI就可以看的出來。卻沒想到他他嗎的心裡這麼骯髒,比他身上的假名牌還要噁心。
葉方聽了他有理有據入情入理的一番高談闊論,吃吃一笑:“那我還聽說另一個版本呢。。。蕭峰是在補償張祁呢,你知道嗎?他和——”
到如今我才知道男人的嘴糟蹋起人來一點不比碎嘴的女人差,反而有過之無不及。我刷地拉開床簾,從上鋪爬下。
他們的臉一下子變的慘白,估計看上去比我還象個癆病鬼。
“人的嘴是用來吃飯的,不是他嗎的用來噴糞的!”
我抽出牙刷毛巾,碰地一聲又把洗手間的門踹開。
去死吧。
都是些什麼骯髒的東西!這個學校根本就是藏汙納垢的下水道!
我後來還是很沒氣節地吃了蕭峰送過來的藥,好吧,我自己都覺得有些丟份,但怎麼說也比病著強不是,咱中國人的古訓不就是有奶便是娘嗎?
儘管在我未知且知道的話也一定不願意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