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好幾天沒去夜巴黎,出於對龍哥的感激,他決定要把夜巴黎管理得更好,所以當晚抱著喝醉的嘉文,照常到夜巴黎上班。
他把嘉文放到沙發上,自己則在寫字桌後面算賬,屋裡安靜得只聽見小孩淺淺的呼吸和手指敲擊計算器的聲音。
門被推開,又關上。
吳莉身穿吊帶裙俏生生地立在門邊。
宋子豪指指睡著的孩子,將手指放在唇邊,做了噤聲的手勢。
吳莉走到寫字桌前,俯身對他悄悄說:“看你好好的,沒事了吧?”
“嗯。你今天不用上班?”
“我擔心你啊,特意請假來看你。”
“謝謝關心。”
吳莉腰彎得低,雪白的酥胸在宋子豪眼前晃。
宋子豪心情好,沒有拒絕她露骨的挑逗,似笑非笑地說:“歡迎蝴蝶夜總會的頭牌光臨指導。如何,夜巴黎不比蝴蝶差吧?”
吳莉撇撇嘴說:“還行,就是小姐難看了點。”
她繞過桌子,坐到宋子豪的腿上。
宋子豪環住她的腰,調笑說:“當然比不上你。”
吳莉扭著腰在他身上磨蹭,伸手去解他的衣釦。
宋子豪捉住她的手,悄聲說:“別吵到小文,我們到外面去。”
他打電話把大力叫來守著嘉文,自己拉著吳莉找了一間包房,翻雲覆雨鬧了一通。
完事後,吳莉衣衫不整地坐著抽菸,忽然問:“你覺得我怎麼樣?”
宋子豪背對她扣衣服,“不錯啊。”他扭頭壞笑著補充:“功夫很好。”
吳莉嘴角微勾,露出兩個梨渦,“呸!我不但功夫好,菜也燒的好,家務也在行。”
宋子豪彎下腰手掌撫著她的耳後,麼指托起她的下巴,笑著說:“那麼能幹啊?”聲音如同夜色中盪漾的輕風。
吳莉當然聽得出,他的溫柔不過是男人歡好以後的撫慰,可她還是心存希望。她仰起頭,目光灼灼,充滿渴望,“我當你的女朋友行嗎?反正你現在還是單身。”
宋子豪微微蹙起眉頭,“我不想為了一棵樹而放棄整片森林。”他說話的表情確實像個花花公子。
吳莉不依不饒地說:“還森林呢?我知道,你收養小文以後根本沒碰過女人。”
宋子豪恢復了平素的表情,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頰,“你知道就好。我要照顧小文,沒時間陪女朋友。”
“我可以和你一起照顧小文啊。”吳莉幾乎是在哀求他。
“小文只有一個媽媽。”他涼薄淡然地回答。
吳莉不再說話。夾著香菸的手微微地顫抖。
宋子豪放軟了聲音說:“我叫人送你回去。”
吳莉搖了搖頭。她僵直地坐在陰影裡,像一尊美麗而寂寞的雕像。
宋子豪伸手去開門,停頓了一下,對她說:“你有什麼事都可以來找我。不過,女朋友是不行的。”
“我當然會來找你。不做女朋友,也可以。”她的聲音從暗處傳來,有些飄渺。
宋子豪回到辦公室。他知道,吳莉一定很傷心。
他坐在沙發邊上,摸著嘉文的小臉。
小孩長胖了,臉頰鼓鼓的,像只蘋果。黑色的頭髮如柔軟的羽毛般覆在額頭上。粉紅的小嘴微微嘟著。實在是個粉堆玉砌的小金童。
這些年,宋子豪對女人除了生理慾望以外,沒有其他任何感覺。不管和什麼樣的女人在一起,心都是冷的、空的,總有一個自己從身體裡分離出來,滿面譏諷地看他如野獸般交媾。
而和這個孩子在一起時,他的心是暖的、滿的,那個分離的自己不見了,一腔溢滿的溫情,如春水般寸寸柔軟。
他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芝華士25年。他想起芝華士的名字翻譯過來是“天使降臨”。他抿著酒笑了。
嘉文就是他的天使。
他溫柔地親親小孩的臉。
他想,自己能力有限,心眼也小,能給的感情都給了小瑩和嘉文,只有那麼多,再沒有多餘的去給另一個女人。無情也好,無恥也好,他是沒辦法的。
最近的距離最遠的愛(十一)報仇
宋子豪被人下藥陷害一事不聲不響地被揭過。
大出王雄的預料,龍哥和宋子豪非但沒來找他報仇,居然還擺了一桌酒鄭重地向他道歉,龍哥在酒席上送了他一個極賺錢的碼頭。姿態擺得十分之低,無論是王雄還是其他人,都以為龍哥被他整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