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該說什麼表達我的謝意。紫堂,謝謝你,還有,對不起。”
“沒什麼。你是我的緊急聯絡人啊。”
江皓然臉上總算露出些笑意,在提出送紫堂回去被拒絕之後,和女孩一起離開了醫院。
“皓然,紫堂他……”女孩猶疑地看向江皓然,欲言又止。
“紫堂他是那種你給他一分,他恨不能還你十分的人,是不可多得的朋友。”江皓然鄭重地點頭。
紫堂從醫院走到自己的花店 ,一路上忽略不計別人好奇的目光。
花店裡,透過玻璃牆,可以看到五色蝴蝶蘭輕盈欲飛;花店外,天昊站在陽光下,眼神殷殷。
“你的臉怎麼了?”天昊詫異地問。
在紫堂輕描淡寫地敘述完臉上傷痕的來歷之後,天昊心疼地抱住紫堂。紫堂閉上眼睛。像這樣被牢牢地抱著,有在濃郁夜色中飛翔的感覺。
“早知道你這麼心軟,我該早點把自己的臉劃花的。”
“你敢!”天昊咬牙切齒,似乎和紫堂有著一天二地之仇,三江四海之恨。
紫堂懊惱地低下頭,不忍再看天昊憂愁的眼睛。這樣的情景這樣的天昊讓人脆弱,讓人只想依偎到他的溫柔中去。
進了花店,天昊走到裡屋四處打量,說:“傷口暫時不能沾水。我來幫你洗臉。”
“不用那麼麻煩。”
“一定要讓傷口收得卻細越好。”
“男人臉上留點疤雖然不太美觀,但也不至於這麼大驚小怪啊……還是說,我變醜了,天昊就不喜歡我了?”紫堂微笑,牽動臉上隱隱生疼。
天昊瞪了他一眼,更加氣急敗壞。“為了一個陌生人差點連命也搭上,你瘋了!就你那點水平,竟然學人家玩什麼英雄救美,你以為你是007啊。”
看著天昊擔心而又溫柔的表情,紫堂不由得鼻頭一酸,小聲辯解:“她不是陌生人。”
“你認識她?”
“她……她是我一個朋友的女朋友。”
我原以為她是你的女朋友。這話紫堂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生活很殘酷,一個人是不會幸福的。
怎麼敢放心的幸福呢?連叫出對方的名字,都可以感覺到肋骨擠壓心臟的痛。
回憶即使是財富,也是錐心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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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天昊出門的時候沒有帶傘,我只能去接他。
“紫堂,你怎麼不穿雨衣?打傘騎車很危險。”
來接你就不錯了,還諸多挑剔!“家裡沒買過雨衣。”
天昊坐在腳踏車後座上打傘。
“紫堂,你的車技好爛。”
“別打擾我,分心了會摔跤的。地太溼了,容易打滑。”
“紫堂你好差勁哦。換我來,我帶你。”他身體前傾,手裡的傘也靠前,傘面擋住了我的視線。單車突然歪了籠頭,兩人一起摔進路邊的泥水地。
“有沒有摔疼?”異口同聲地喊出這一句,話音有回聲,好象能把彼此籠罩。滿腔本來就軟弱的責怪化作水樣溫柔。
“我沒事。”又是巧合的不約而同。
一身泥濘,推著腳踏車走。
路是溼滑的,兩人走得小心緩慢,天昊把手搭在我扶著車把的手上。
手上是兩人的汗,很粘很熱。
——以上摘自《天堂日記》六月十二日
“你不好好養傷,到處亂跑幹什麼?!”
天昊站在花店門口氣鼓鼓地大聲說。掛念著紫堂的傷,一大早跑過來看他,結果卻傻乎乎地在門口等了幾個小時。紫堂的手機又是關機,害得他白白擔心了一場。
這點小傷口根本沒必要休息。雖然這樣想著,紫堂還是歉意地笑笑:“我去挖花泥了。”
開啟門,滿室花香。扶桑淡紫如畫,月季淺笑迎客,碗蓮仰臉帶稚。紫堂站在花的邊上微笑,身上泥漬斑斑,感覺卻說不出的清爽。
“花泥?”
“對啊,”紫堂揚揚手中的花鋤和袋子,“等會兒還要拌各種營養土,我想花也許不喜歡化肥。”
天昊想發作,卻拒絕不了紫堂的笑容:“花這麼嬌嫩,不好養吧。”
紫堂沒有回答,唇角的笑意閃出些許嘲諷。伺候花有什麼難?伺候人的事情都做過。
天昊在花店裡待了一個下午,看著紫堂熟練地調土剪枝,有些懷疑紫堂這些年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