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討厭這個稱呼,不再是“諾唯”,只是“邢先生”。
“吶……我這個算是公費醫療吧,我沒錢住院……”紫堂聲音漸漸小了,卻不是因為虛弱。
“不可能,你又不是我的職員,”邢諾唯費力地將目光從紫堂身上移開,“……不過,我會幫你出這筆錢。”
然後是很長的沉默,安靜的空氣裡卻似乎能聽到有什麼東西破碎的聲音。
出院以後,那些紫堂不願啟齒的骯髒事,漸漸從嗤之以鼻到習以為常。
“以前聽你說什麼要賺了錢漂洋過海去看心上人,我以為你很純情,還猜想你是不是處男,沒想到你卻是出人意料得經驗豐富呢。她很滿意,她說你技術很好,又溫柔。”邢諾唯斜倚在軟椅上,十指交叉,一臉嘲弄。
紫堂笑了。“我的技術好不好,邢先生可以自己試試。”挑高了的眉,任性的語氣,明明是自我貶低的話,卻顯得銳利高傲到了極點,同時那張挑釁的臉散發出致命的誘惑。
邢諾唯被震懾住了。紫堂抬手想用指腹碰一下他的睫毛,卻被他側頭避過。
潘多拉魔盒最好不要開啟,裡面未知邪惡的東西太多,一旦飛出來,天崩地裂。邢諾唯冷笑一聲:“我養條狗都還知道報恩,你算什麼?”
紫堂垂下手。是啊,自己只不過是邢諾唯養的一條狗而已,一條狗而已!
邢諾唯拍拍紫堂的肩膀。“那麼,明天你到公司報到,開始上班。從今以後,為了你的一百萬,好好努力吧。”
原本以為早就死掉的心又錐心刺骨地痛了起來。紫堂沉默著推開他的手,退走。蠱惑人心的表情在門關上的剎那崩潰。
哭不出來,喊不出來,任由自己一點點地被玷汙腐化。
丟掉了一件物品會有人為你可惜;
丟掉了一個人就會有人為你心痛;
可是不小心丟掉了靈魂,沒有人會同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