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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風是烘熱的氣流,像火燒雲一樣燃了過來。
過了很久,天昊才開口問道:“你在做什麼?”
“天昊好笨,當然是準備開花店啊。”
天昊上下打量紫堂的裝扮,忽然笑了:“這樣看起來,總覺得你很熟悉,像……”
紫堂心裡有點甜,追問:“像什麼?”
“……像小時候看的《地雷戰》裡偷地雷的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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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昊的工作在晚上,白天時他睡覺、做家務、看動畫片。
而我和他正好相反。
因為晚上天太黑,我不是很累的話會去接天昊下班。
今天去接他的時候,他臭著一張臉,顯然是受了委屈。
“不高興?那就打我出氣吧。”
他揮起手,在空中劃一道弧線,再放下,然後噘起嘴。
“沒事了。”
“真的沒事了?”我問。
“有什麼好擔心?我一直都很堅強的。”
聽到這兩句話,從心裡泛上寒冷的滋味,有點想哭。那一刻彷彿只有抱緊了他才能得到溫暖。
天昊說:“好累,走不動了。”
我蹲下身子。“來吧,我揹你。”
他倒是一點也不客氣地爬上我的背脊。
到了家,他的手抄在兜裡忍不住開始眯眼,困頓地一個哈欠接著一個哈欠。可以的話,就算給根柱子靠會兒他也可以立刻睡過去。
“天昊,去睡吧,早飯做好了我叫醒你。”
——以上摘自《天堂日記》六月六日
“紫堂,你變醜了。”邢諾唯冷冷地說。
這陣子紫堂一直在忙花店的事情,曬得厲害,膚色明顯偏暗。
紫堂淡淡地微笑:“正好啊,免得搶了你這個新郎的風頭。”
一整天的可怕經歷讓紫堂第一次領悟到結個婚是件非常麻煩的事,各個方面,般般樣樣都要考慮到,少一樣都不行。尤其是陪新娘去試衣服,實在恐怖。
據說平常再恩愛的物件倆到了籌備婚禮的時候都會有磨擦的。除非新郎很愛很愛新娘,或者新郎不在乎花錢。邢諾唯顯然是屬於後者。他以工作忙為藉口,把所有的事都推給了身為伴郎的紫堂。於是紫堂首當其衝的,要全方位、多層次、寬領域地陪她。
“我看你是生活過得太滋潤,給你當新郎也不希罕吧!”邢諾唯棕色的瞳仁在冰冷的鏡片後面,是那麼的不可接近。透明的玻璃卻像極了厚厚的幕布,不露絲毫聲光。
一天下來,紫堂腰痛得都不能動了,走哪兒都跟個孕婦似的,用手扶著腰。邢諾唯目光咄咄,似乎認定了紫堂是前些天自己縱慾過度。
“邢先生,你好像誤會了……”
“你不用解釋。你的事和我無關!”
鑑於此,紫堂比任何一個人都真誠熱切地盼望著快到邢諾唯結婚的日子。那時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光榮卸任了。
靜下來,看到新娘酈嫣那麼幸福的表情,紫堂隱隱有些嫉妒。如果記憶可以抹掉,該有多好。忘掉曾經和陸天昊的一切種種,重新認識一下生命裡重要的一些人,以全新的眼光和閱歷來結識他們,相識,相知,再相愛。然後擁有平凡人的幸福,娶一個賢妻,生一個活潑可愛的孩子。
可惜悲傷是無法抖掉的,不像灰塵;一如記憶是粘在身體裡的,無法刪除,隨時會被觸動,遺憾和曾經的幸福交替,錐心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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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昊領了工資,我們一起去附近的二手市場買單車。
“紫堂,家裡很多東西要添,為什麼一定要腳踏車?”
“你每天回來的時候,天都快亮了。深更半夜走路很危險的。”
“我又不會騎車。你給我滑板或者溜冰鞋反而實際一點。”
“我會騎車,我去接你。”
“紫堂真是太可愛了。紫堂是天底下最最可愛的老婆。”
小小的房間,空空蕩蕩,又似乎裝滿了東西——在無數夜裡讓我們傾吐溫柔之聲的自制電話;看球賽動畫的小破黑白電視;除了鈴聲哪裡都響的老舊腳踏車。
還有我們握在一起的手,深厚而溫暖。
——以上摘自《天堂日記》六月七日
婚禮的場景總是美得令人眩目。雪白的婚紗,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