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數字幾乎是第一時間冒出來的,蘇朝宇無可奈何地嘆氣,距離陸戰精英賽還有72天,他的心理素質並不差,但總會想起去年比賽的慘敗──12個專案拿了四個第一,五個進了前三,還有一個第四和一個第五,帝國軍校隨行的教練組歡聲雷動,所有人都認為蘇朝宇一定能重新整理布津帝國在此項比賽上的最好成績並實現獎牌零的突破,幾乎要提前慶功了。可那天晚上蘇朝宇卻突然病了,超量的訓練、勞累和營養不足讓他並不是像表面上那樣把狀態調整到了最佳,再加上飲食和氣候的緣故,剛一下飛機就已經有了一定程度的水土不服反應,四天高強度的比賽讓這種狀況變本加厲。蘇朝宇高燒了整夜,第二天早晨卻固執地不肯棄權,用酒精給身體降溫以後還是上了賽場。最後一項的成績是第九,總成績排在第四,雖然已經重新整理了布津帝國在此項比賽中的最好成績,卻仍然讓從小基本沒得過第二的蘇朝宇覺得非常失敗。閉幕式那天,他蒼白著臉色坐在校長史少昂的身後,大賽組委會主席走到他身邊的時候還無知無覺,被旁邊的教官掐了一下才慌張地站起來敬禮。那個銀色頭髮的老將軍拍了拍他的肩膀,身邊的秘書遞上燙金的邀請函,老將軍說:“我很期待你明年的表現,孩子。”
蘇朝宇一戰成名,布津新聞聯播花了5分鐘的時間介紹他,還插播了很多比賽中的精彩片段,很多許可權極高的戰鬥單位都非常宛轉地寫信給帝國軍校的校長史少昂中將,希望軍校能允許蘇朝宇提前畢業,到自己的集團軍服役。史少昂把這些信件都壓了下來,他一直都相信,那個藍色長髮的少年會創造最無與倫比的奇蹟,會成為以後很多年學校的驕傲。為此,史少昂中將特意給自己的師兄、布津帝國七大元帥之一的江翰韜元帥打了個電話,正在為飛豹隊隊員福利問題與父親爭吵不休的江揚中校旁聽了這個電話,對於史少昂中將的盛讚頗不以為然。
當然,這一切蘇朝宇是不可能知道的,他今年的目標已經鎖定了金牌,是對病床上媽媽的告慰,更是讓世界某個角落裡的暮宇注意到自己的途徑。蘇朝宇嘆了口氣,隨著人流走出地鐵,換乘一輛依舊擠得像沙丁魚罐頭的公交車,在顛簸了一個多鐘頭以後,他終於回到了軍校裡。
第九章:餐廳事件
起初的幾天裡,江揚一直用非常警惕的眼光看著凌寒。雖然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但是凌寒在醫院裡的言行都讓年輕的飛豹團上校覺得,自己隔壁的隔壁住著的不是一個國安部特工而是一顆高能遙控炸彈,引爆時間地點完全隨炸彈自己的意思。
事實證明他錯了。凌寒像以前一樣彬彬有禮,舉止大方得體,甚至在心情好的時候,非常愛笑。雖然不能讓他參與訓練和飛豹團日常事務,但也不能讓他閒著,因此江揚絞盡腦汁才在人人都不是閒職的戰鬥部隊裡給自己的小寒哥哥生造出一個“團部事務助理”的閒職來。至於這個官到底管什麼,全憑江揚一個人說了算。凌寒接到他的時間表的時候,非常理解地點了點頭:“就是給你打個雜,對吧?”
江揚的計謀被拆穿,有點窘,於是微笑點頭:“是,畢竟凌叔叔送你過來不是下放幹活的。”
“挺好的。”凌寒把紙張用膠帶固定在床頭,想了想又問:“這個諮詢時間……”
“我從外面請了一個人跟你聊聊。平時我大概會關注一些瑣事,有什麼需求,儘可能告訴他。當然,我在團部的時候,隨時都是給小寒哥哥留足了預約時間。”
聰明如凌寒,立刻明白了這就是心理治療。他戳了戳紙面上那個清晰的名字:“首都醫學院的博導,卻只有36歲,擅長心理側寫和人格心理學,男,不戴眼鏡,但是用年拋的隱形,左腳有些外八字,嗯……168公分?這點記不清楚了。”
江揚大大吃了一驚。凌寒卻輕鬆地搖搖手,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他都當博導了,真快……給他當博士導師的,還是我的老師,蔣方少將,行為分析學領域的專家。”
琥珀色眼睛的上校在離開凌寒後長長嘆了一口氣:還好,凌寒不是敵人,否則,這將是一種不可控制的強大能力,足以在需要的時候讓風雲變色。
凌寒監督平整操場、過問後勤的採買狀況、幫江揚整理團報,還替出黑板報的小兵買過廣告顏料,跟所有官兵一起作息,從不遲到,而且不把自己當作傷病員處理,堅持到餐廳吃大鍋飯,每次跟父親都通電話都贊說“江揚實在非常能幹”,弄得得了表揚的那個人非常不好意思,終於在凌寒到飛豹團的第五天晚上睡了個安穩覺。那個博導曾經私下打電話給江揚報告過凌寒的狀態:“據我推測,他的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