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2 / 4)

窗外看,用一種可以定義為飄渺的眼神──路那邊是飛豹團正在平整開挖的訓練場,江揚可以確定,現在這種午飯時間,別說人,連工具都不會有。大約凌易輕輕地一推有了結果,凌寒轉過頭來,在後視鏡裡找到了江揚正盯住自己看的眸子,回以一如多年前那樣清淺優雅的一笑:“沒關係,是挺好的。”

江揚也笑,欠身,重新坐好,指揮著秦月朗把車停到指定位置。凌寒率先下來,站在燦爛的冬日陽光裡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江揚飛快地給長輩開車門,然後笑著對凌寒囑咐:“這裡可不比市內,風硬得很,披件衣服吧,免得冷了傷處。”

“我早就好了。”凌寒的沒有給江揚好臉看,丟下一句,朝著中心大樓走去。凌易有些發愁,江揚更是又擔憂又無奈,乾脆兩人都不說話,追著前面那個雖不高挑但是非常倔強的背影而去。

飛豹團建制還很小巧,因此江揚沒有獨立的官舍,只是一套大開間的居室而已。早就知道自己會有一個副官,因此他把最大的一間房隔成了均勻的兩間,留給程亦涵一半──還剩一間小房,喜歡電影的指揮官本想把它改造成茶舍或者會客廳,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

此時,五個勤務兵剛剛收拾停當,江揚便讓凌寒挑。他想,如果凌寒挑了原本留給程亦涵的那間,他就只好替副官重新謀個住處。結果凌寒倒是非常大方非常理解地倚在小房間的視窗向下望了一眼:“住這裡,不會讓你很為難吧。”

江揚一時間無話可說,只能樂呵呵地過去幫他收拾行李。再好不過了……他想,簡直是完美,萬一凌寒鬧起來,他就可以穿過副官的房間,關上兩重門,直達自己的休息空間,不聞不問──程亦涵和凌寒的關係更好,他們也許更願意談談呢?

凌易非常滿意這種貼身關注式的安排,格外感激江揚,臨走的時候,特意要求兩個孩子在飛豹團大門口合影。凌寒一百萬個不情願,礙於自己是哥哥,當著弟弟的面不好發作,只能悶著過去,趕緊拍完了事。秦月朗跟江揚親暱地道別,載著凌易的車剛開出不到50米,凌寒就揶揄地扔出一句:“知道麼,就跟快遞一樣,剛才那張照片表示貨物完好送達。”

蘇朝宇的母親仍然昏睡,她本是個極美的女子,卻在歲月的悲傷和病痛的折磨中飛快地憔悴和老去了,莊奕小心翼翼地摘掉枕頭上脫落的長髮,心疼地吸了口氣。

蘇朝宇什麼也不說,只是靜靜地攬著她的腰。

“差不多到時間了,你回去吧。”莊奕側頭對蘇朝宇說,“這裡交給我。”

蘇朝宇看看牆上的掛鐘,他正在備戰陸戰精英賽,每天都有超過8小時的專門訓練,今天是母親例行化療的日子,早晨訓練結束以後,他跟教官請了幾個小時的假,按規定必須在6點之前歸隊。

他們之間早已省去了所有感謝和客套的話,蘇朝宇親親女友的嘴唇便站起來收拾東西,從皮夾裡拿出這周打工的薪水留給莊奕,莊奕妥帖地收了,又從包裡掏出一瓶進口的複合維生素片塞進蘇朝宇包裡。蘇朝宇把那個包裝精美的瓶子在手裡掂量了一下,確定不是玻璃瓶以後才隨意地跟筆記本資料夾丟在一起,低頭又親了親女友的額頭,說:“你那裡實習也賺不了太多錢,以後不要……”

莊奕早一個吻堵過來,笑:“我的錢,要你管。”

“好好好,我的就是你的,你的還是你的。”蘇朝宇舉手投降,藍眼睛裡卻都是笑意。莊奕從來不試圖跟陸戰精英賽的種子選手比肺活量,何況這裡是病房,她只淺淺地吻了吻就放開蘇朝宇,一面給他系圍巾一面盯著他的眼睛說:“當然,你的債權,你的股權,你的一切一切,都是我的,不許隱瞞,更不許轉給別人。”

蘇朝宇低頭蹭蹭莊奕的額頭,輕聲“嗯”了。“訓練的時候不許給自己加翻倍以上的量,晚上12點前要回寢室好好休息。”莊奕給他披上大衣,柔和地囑咐,“我可不想你也病了。”

“放心,我有教訓了。”蘇朝宇一一答應著,兩個人又悄悄地交換了很多甜蜜的眼神和動作,真要走的時候卻乾脆利落,蘇朝宇一個人下樓,步行去地鐵站。帝國軍校位於西郊的大學區邊緣,就算開車到醫院也要1個小時以上。

折騰了一下午,這個時候已經是夕陽西下了,地鐵裡擠滿了下班族,蘇朝宇找了個角落站著,大二體檢的時候,他驚訝地發現自己比入學時又長高了兩公分,身高最終定格在188公分,站在地鐵裡,頭頂幾乎貼著天花板,不得不微微低著頭。時間倒是還早,蘇朝宇靠著牆閉目養神。

還有72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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