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繼續,小弟我就不在這裡當燈泡了哈哈!”
蘇朝宇早衝過去一腳踹在他屁股上,羅燦非常誇張的慘叫一聲,隨即落荒而逃。外面的雪越下越大,高大的杉樹和教學樓都被塗上了潔白的顏色,蘇朝宇只穿了單衣,因此被凍得哆嗦了一下,連忙逃回房間,莊奕在門口等著他,一下撲進他懷裡去。蘇朝宇用後背撞上門,低頭,溫柔又不失強悍地吻上了那烈烈紅唇。
春暖花開是一個再美麗不過卻也再緩慢不過的時間段。程亦涵坐在回飛豹團的大車裡昏昏欲睡,路邊的風景從高樓大廈轉成低矮平房,又過了一陣子平房也消失不見了,換上的是無論季節、看起來總髒兮兮的化工廠。車在一個三岔路口緩緩剎住,司機回頭喊程亦涵的名字。年輕的中尉只能拎著他的公文包下車,望著面前一望無際的小路,開步。
他越走越生氣。江揚非但不給他調專車到會場,也沒有盡到事先告知的義務──誰會想到同意接送的車是有規定路線,只送到飛豹團附近的呢?滿心以為可以坐著到門口的程亦涵身上連打車的大額鈔票都沒有,因此,塵土飛揚的小路看起來更加面目可憎了。
並不是因為窮,程亦涵憤憤,而是因為老闆太兇!他清楚地記得,第一個月結賬的時候,自己的工資卡里扣除了飯費以外,只剩下64塊錢。雖然信用卡是可以無限度刷下去的,家裡的勤務兵會定時定點地拿著父親的工資卡去還賬,但是……程亦涵的面頰微微紅了一下,這話傳到其他人耳朵裡,會很沒臉,尤其是江家和凌家兩個叔叔,有挖苦人的高階職稱,江揚肯定會跑著把這種事情上報的。
飛豹團的大門隱約可見,耳機裡卻突然傳出嘟嘟嘟三聲輕響,MP3非常沒趣地在此時罷工了。程亦涵加快腳步,在夕陽那長而暖的光暈下趕路,運氣好的話,他可以吃到最後一撥晚餐。就在這個時候,晚上私人時間的提示號響了起來,表示晚餐結束,官兵可以自行支配熄燈前的時間了。號聲透過了音效不是很好的大喇叭,雖然和荒蠻的景緻構成了非常讓人心動的場景,但是程亦涵一點兒也豪邁不起來:肚子餓的時候,尖刀部隊的軍人和小學生是一樣的。於是他只能悻悻地到最近的便利店裡買麵包,結賬刷卡的時候,單眼皮的收銀小姑娘把程亦涵的卡反反覆覆刷了七八次都不能透過。眼看身後的等待的人已經從2個變成了6個,程亦涵窘得面頰發紅:“我……可以回頭……送來嗎?”
“小本生意,不賒賬的啦!”小姑娘把麵包奪回來放在櫃檯裡,邊用聽來非常揶揄的笑聲答覆邊做了個“請”的手勢。程亦涵愣了片刻,裝模作樣地在身上摸,試圖真的摸出至少5塊錢把麵包買回去──藍莓的夾心,起酥皮,看起來非常美味──後來,他終於在眾人的凝視裡放棄了,唸叨著“沒帶錢包”,飛也似地逃離了這個地方。
直到第二天,程亦涵都非常不高興。除了凌寒又被江揚打得不能自如活動以外,他發現,他需要人接濟。
早飯時分,端著豆奶、火腿和水果麵包的程亦涵跟所有軍官一起在食堂刷卡的時候,飯卡發出了格外大聲的尖叫,表示已經餘額不足。又一次造成了阻塞的程亦涵差點強行衝出去,好在身後的一個參謀替他付了帳,笑著說很有幸能請指揮官第一副官吃飯,程亦涵覺得十分丟臉,花了一上午時間才找到那個參謀的辦公室,放了2塊6毛錢在人家桌上。迫不得已,他只能到後勤部門去查,結果悲哀地發現,上個月,因為各種自己的任性和其他理由,工資連64塊都沒剩下,甚至預支了本月的8塊,因此,無法充值的飯卡變成了廢品。
好不容易跟江揚要到了今天的資訊指令,程亦涵忍著一腔憤怒打電話去控訴信用卡的髮卡行接待員。“對不起,先生……是您自己在4天前做了帳戶封閉業務呀!”服務生戰戰兢兢地回答。
“不!可!能!”程亦涵騰地站起來。
“是的,雖然電話裡不能向您提供詳細情況,但是我們很確定。”
趁著指令沒過有效期,第二個電話就直達程非中將的辦公室。正在研究一份軍事工程機密檔案的程非平淡地說:“是我封閉了卡。也是江揚要求的,亦涵,你的一些行為實在不符合我們對你的期望。”
程亦涵被氣得說不出話來。心態驕傲的他怎麼好意思告訴爸爸下個月自己要餓肚子?破罐子破摔,程亦涵拿定了主意要去跟那個琥珀色眼睛的長官把這事情扯清楚:無理的扣費和對下屬私人物品的過分管制,難道是一個優秀軍官應該有的行為之二嗎?
第三十章:天堂的味道
程亦涵被氣得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