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我解開了。”慕昭白的眸子閃閃發光,“昨天睡著夢著就想明白了。”
程亦涵氣得笑:“訓練太輕鬆吧。”
程亦涵坐在沙發裡喝咖啡的樣子,很安靜,很沉著,很憂傷。但是看見慕昭白裸著上身的時候,仍然忍不住發作了:“穿整齊再出來!”
“我只有野戰服,長官……”慕昭白逃回衛生間裡,從門縫裡露出半張臉,“您再借我幾件。”程亦涵氣呼呼地去翻箱子的時候,慕昭白還拖長了聲音叫:“我會還的,長官。”
第二次出來的時候,慕昭白換上了程亦涵大學時候的乾淨的衣服,頭髮溼漉漉的。因為要協作解決一個情報科內部通訊方面的結症,恰巧江揚和凌寒都不在,程亦涵便讓慕昭白用套間裡的衛生間洗澡,還叫了夜宵。
慕昭白吃得毫無形象,程亦涵只是喝咖啡。
“您不高興?”
程亦涵沒表情:“沒什麼不高興的。”
“那也沒什麼高興的了?”
程亦涵依舊沒表情:“吃完了幹活。”
“飽了。但是你還什麼都沒吃。”慕昭白把剩下的一塊披薩推過去。
程亦涵瞪了他一眼:“開始幹活。”
“長官。”慕昭白輕輕地拽了一下程亦涵的袖子,“你比我還小,識得的所謂愁滋味卻比我多。但是……”他真誠地笑了笑:“少一種快樂,是因為有了另一種──老神仙對每一個人都是公平的。”
程亦涵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哪個神仙跟你說的?”
慕昭白依舊是一副天真爛漫的模樣:“我同桌。”
程亦涵悵然。他猜,現在他的大學同學一定都滿滿當當地擠在山頂的小木屋裡,大家滾在一張床上,打牌、嗑瓜子、聊些畢業後的感慨和過往的歡笑。他記得班裡總有幾個如慕昭白一般活潑的人愛講葷段子,每每讓他覺得雲裡霧裡卻又很不好意思,但總有人拍他的肩膀說“小孩兒要堵起耳朵來”,然後默契地換一個老少皆宜的話題。程亦涵衝了第四杯咖啡,遞給慕昭白:“我沒同桌,不理解你的快樂。”
“騙人會讓鼻子變長。”
程亦涵用長官的眼神瞪他。慕昭白毛了一下,囁喏:“下官是說……嗯……怎麼會……”
“大學以前,我只有家庭教師。大學的時候,醫學院的慣例是,佔位的時候一人佔一整張桌子,也就是倆位子。”
“多寬敞啊!不用畫線!”慕昭白嚷了一句,繼而好奇地八卦起來:“你是大夫?”
窩了一下午火的程亦涵非常想堵一句“你才是大夫”,卻又覺得這個職業實在不至於讓他如此惱火。他只能聳肩苦笑,有一種熟悉而親切的感覺正在身體裡蔓延,在這個從空軍地勤部隊挖來的人面前,他覺得很放鬆,如果一定要仔細描繪心理變化的話,他不得不承認,很快樂。
慕昭白依舊嘻嘻哈哈的在那裡嘮叨,程亦涵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順手開啟工作電腦。他的腦袋裡一直有句話在機械盤旋:少一種快樂,是因為有了另一種──我的另一種在哪兒,為什麼感覺這麼接近,卻又觸碰不到?
第六十八章:錯漏
深夜的樹林裡瀰漫著讓人恐懼的因子。鷹從樹頂展翅飛過,無聲無息,只是翅膀時不時遮住月光。不知名的蟲兒一直悉悉索索地唱,松鼠和草蛇偶爾遊走過那些青翠的植物,發出會讓人面板癢起來的聲響。
一株灌木輕輕晃動了一下,彷彿是野兔在嚼草根。突然,閃光和明黃的煙霧騰起來,五米以外的另一片小草叢裡跳起一個黑影,瞬間就和試圖逃走的黃色霧氣滾在一起。
“停。”聲音從近處的一顆大樹樹頂發出來,掛著安全鎖的凌寒三下兩下抱著樹幹滑下,擊掌三下,更多的人影從想不到的地方掛著偽裝走出來,沉默有序卻又飛快整齊的集合。
“1號、4號、7號、8號、16號合格,和上一輪合格的一起隱蔽。13號魯莽了,9號太差,6號和2號調換位置。”凌寒一面說著一面在拍字本上飛快寫下這些成績。“不要懷疑我是不是真的看到了你們的表現,4號,雖然你合格了,但是下一輪,如果你再敢吃巧克力,明天就不用出現在我面前。”
已經萬分疲憊的偵查兵們各個垂頭喪氣。一週多的訓練讓他們知道了什麼叫做優秀和完美,凌寒這樣一個從性格到行為都容不得缺陷的人把偵察班變成了令飛豹團其他兄弟班都備感樂觀的集體。原因簡單到令偵察兵憤恨,當別的班埋怨訓練太累的時候,只要看看半夜2點還沒回來的偵察班,就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