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儘量表現出良好的認錯態度併為遠在天邊的凌寒爭取希望,林硯臣努力站直身體宏亮地回答:“長官,錯在林硯臣,請您批評。”
“如果批評有用,軍法是用來幹嘛的?”江揚騰地站起來,勻稱優美的身姿立刻在辦公室裡有了令人恐懼的效果,林硯臣抬眼瞄了一下,喉間動了動,語言完全凝固,說不出,咽不下。
一根紫色的藤杖突然出現在林硯臣的視野裡,江揚把這個邪惡的東西狠狠拍在桌上,咬牙說:“我們談談,軍校生。”
接下來的兩週時間,林硯臣只能站在情報科雜亂的辦公室角落裡一張臨時分給他的桌子邊繪圖。更準確的描述應該是,懲罰性地重新繪製七個戰略角度的大規模演習圖紙,不但要讓每一個官兵都看得明白,還要讓指揮官、副官、戰略指導、統籌員等各個機要部門一目瞭然。這項工程把林硯臣折磨到看見有座標的紙就想吐,天性浪漫的他沒法吸菸、沒法用自己喜歡的姿勢思考、沒法跟他的愛的人說話,生活就像醃過頭的蘿蔔,濃重卻乾癟單調。
枕頭下的調動申請已經無數次被裝在貼身的衣袋裡,差點交給江揚。他跟負責統籌演習的情報科一起參加例會,卻總是沒有勇氣在會後遞上這張能讓自己徹底解脫的A4列印紙。江揚在會議上雖然總是和他的副官一樣沒有什麼表情,甚至極少說話,但是賞罰非常分明,對於那些不夠完善的事情總是罵得一針見血,就連大家公認的抗打擊能力和臉皮質量最上乘的慕昭白都會被毫不客氣地批評到面頰發紅。對於各部門的成就,江揚的讚賞恰當、全面,林硯臣只是因為臀上的傷疼得厲害,到樓下曬太陽活動的時候發現簡易儲藏室的外層踢腳線不夠水平而懷疑結構危險而已,就被江揚結結實實地讚揚了5分鐘,因為那裡堆放著全團的模擬煙火。雖然當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