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家的那一年,在他最消沉最破碎的那年,他最好的朋友徐悠,微微笑著拿走了他的心。
再然後,沒有什麼一輩子,連在一起都沒有。徐悠忽然就消失了。之後的日子,張牧這一輩子都不願再次想起。他還以為自己真的會死。死在沒有人的老舊空房裡。
不過他終於還是活過來,變成一個“變態”繼續活在這世界上。
張牧想站起來走,可是還沒等他離開,門就開了。
那個人微笑著走了進來。看起來清爽乾淨,社會精英。
很快大家的注意力就集中在徐悠身上,海龜,好技能好工作,好收入。
張牧之後的事已經不怎麼清楚,他只想離開。
終於一切結束,張牧衝向停車場,剛碰到車門,手就被拉住了。
張牧驚懼的回頭,徐悠站在那兒,看著他,“牧牧,我回來了。”
張牧使勁掙脫,“放開我!”
徐悠死死攥了張牧,“牧牧!我是為你回來的!是為了跟你在一起才回來的!”
張牧一把推在徐悠身上,徐悠向後退了幾步差點坐在地上,
張牧的嘴唇失控的顫抖,哈,都這麼久了,這麼久了!他還是無法平靜的面對他,笑著對他說,“你最近還好嗎,我挺好的。”
“去你媽的在一起吧!去你媽的吧!”張牧吼著,轉身就跑。
徐悠大吼,“張牧!你聽我說!”
張牧前面跑,徐悠後面追,兩人都紅了眼,張牧跑出地下停車場,衝著馬路對面兒衝過去,根本沒有看周圍的情況,
忽然一陣刺目的燈光衝著張牧就過來,張牧那一瞬間只有一個想法,完了,可忽然一股巨大的力量扯著他向旁邊飛過去,徐悠抱著張牧滾到路邊,那輛車的車主頭從窗戶裡伸出來一陣亂罵,
徐悠拉著張牧到了安全的地方,張牧一屁股坐在地上。
漫長的敘述,漫長的聽。
徐悠動情的說著,張牧像一塊石頭一樣坐在那裡。
終於徐悠好像說完了,張牧抬頭,天上的月亮亮亮的,
“已經晚了,你住在哪兒?我送你回去。”
張牧累了,他需要回家,他隨口說了個地址,
徐悠有點驚訝,“你住那裡?”
張牧才發現自己說的劉非家的地址。可那不是他的家,跟他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張牧說我說錯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徐悠還想說什麼,張牧堅持。徐悠用力抱了張牧,“相信我,牧牧,現在的我有能力保護你,等我電話,”
張牧推開徐悠,向他那間租的小屋子走去。
屋裡積了很多塵土,張牧勉強的打掃了下,就躺在床上,一動不能動。
電話在叫,拿起來,陌生號碼壓掉,簡訊呼啦啦的進來,全是徐悠的,陌生號碼也是徐悠的。
徐悠堅持不懈的打,張牧索性關了機。
張牧早晨是被一陣震天的敲門聲驚醒的,他狼狽的爬起來,“誰啊?!”門開打的剎那,他看到一張冷冰冰的臉,即使冷冰冰,但依然讓他的心抑制不住的微微顫抖。
劉非看了張牧一眼,轉身就走,張牧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鬼使神差就一下子衝過去扯了劉非的胳膊,
劉非看著張牧,張牧的嘴唇微微顫抖,“劉先生……”
“原來你還活著。”
“對不起,”張牧說,“對不起對不起……”說著就覺得身體輕飄飄的無力,手無聲的鬆開,蹲在地上,“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你跟我一起走麼,”劉非問。
張牧頭埋在胳膊裡,緩緩搖頭,“不,我要留在這兒,這才是我應該待的地方。”
聽著劉非一步步的走遠,每一步都結結實實踩在他心上,這麼一路過去,就是血肉模糊。
張牧忽然想,是不是隻要死去就可以不用經歷這一切,不用去選擇,不用逼自己。
這樣支離破碎的生活,是否索性終結就算了。
張牧只覺得一陣陣的頭暈,艱難的爬到床上,暈沉沉的闔上眼,夢境亂七八糟,死去的母親,父親冷漠的臉,繼母陰陽怪氣的言語,然後是徐悠,徐悠把一把刀子插在他身上,再然後是劉非,劉非笑眯眯的看著他,然後把手伸向他心臟的位置,他嚇壞了,他掙扎著要跑要醒來,卻根本沒有辦法,掙扎中張牧看到旁邊有一個手機,他死命伸手把那個手機拿過來,然後撥通了一個號碼,他的聲音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