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3 / 4)

小說:春秋作者:酌墓 作者:水王

林春在陳秋的家,跟待在自己的家也沒大分別。一樣睡到十點左右起床,然後兩個人胡亂做些炒蛋、煎火腿、吃幾片面包當作是早餐,下午到商場吃點速食。然後回到陳秋家,各有各忙,陳秋上網打機,林春看書寫文章,有時候兩人一起坐在客廳做功課。四五點時,再下去超市買食材,然後回去一同做飯。

這種生活是林春和陳秋都未曾試過的,但是卻出奇地容易習慣,彷佛他們本來就是這樣生活。

晚上睡同一張床,就好像一些交情要好的男生一樣。他們表面上好像十分要好的朋友,然而,他們從來無將對方當為「朋友」,要問他們是什麼關係,他們說不定也會啞口無言。

林春在陳秋的家住了整整七天,然後他就必須回去了,因為到了第八天,林母便回來。第七天的夜晚跟第一天的夜晚一樣,叫人感到格外不安。

林春仍是維持著俯伏的睡姿,儘管他已習慣了陳秋的氣息,睡在陳秋身旁也能很快入睡,但到了這第七天,他還是用著這種睡姿,也許是因為知道自己會失眠,也許是不想讓陳秋知道,他又騙了他。陳秋則仍是背對著林春,面向冰冷的牆壁而睡。

不知過了多久,林春又感到那一雙手來到他的頸項。是的,到了這第七天,林春幾乎可以確定,果真是有一雙手撫著他的頸項跟頭髮,而不是他的想像。每一晚的某個時候,這一隻手都會摸上他的頸項,但並不帶有一點情色的意味。

這一隻手喜歡先在他的頸背、以指腹輕輕打圈,直至林春的身子快要忍不住顫抖時,那靈巧的手指便移向他的髮根處,深入他的發然後靜止不動。待林春以為那隻手要離開時,那手就一下子順著林春項背的線條,滑入他的衣領下,然後迅速抽離。有好幾晚林春睡得特別熟,所以也不確定那隻手有沒有撫摸過他。

但只要是林春失眠的夜晚,就必定會感覺到這一隻手。

如果他是個迷信的人,他可以說服自己相信陳秋的家有鬼,可惜他不是。奇怪的是,林春似乎亦不覺得陳秋伸手撫摸他,是一件噁心的事。沒有一個男生會這樣撫摸他的同性朋友,林春應該抓住陳秋那隻企圖犯罪的手,然後義正辭嚴地質問他,再與此人割席絕交。林春卻沒有這樣做,因為這種行為是「應然」的行為,並非「實然」。

所為「應然」,是指你應該去做但不一定去做的事,也就是what you should do ; 所為實然,是你事實上去做的行為,無論那是好事或壞事,就是what you do or what you have done——林春應該去制止陳秋的行為,卻沒有這樣做。

這一晚,那一隻手又來了,在他的頸背打圈、潛入他的頭髮,再滑入後領下的小片面板,在往常的夜晚,這隻手在做到這一步時就應該已經抽離,但這一晚,那隻手卻停留於林春後領下的位置,沒有打算抽離的意思。

奇怪。

林春是這樣想著,但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轉身,問陳秋 :「你為什麼還不放手?」如果他那樣做,就暗示他一早知道陳秋的行為、並縱容、默許他的行為。不行,不可以走到這一步。林春想,只要他繼續安份地伏下來,陳秋過了不久就會放手,陳秋會以為他已經睡死了,對於他的行為一無所知。那他們這種不太合理的相處方式就可以維持下來。

林春不知躺了多久,久到他幾乎忘了後領下停留了一隻手,久到他幾乎放鬆下來要入睡,此時,衣襬處卻竄入一陣涼風,一片冰涼自他的腰部滑上他的後背,然後用力貼上他的背部,林春給那種刺骨的寒意冷得完全醒過來,執著枕頭套的角子的手一緊,身子輕微支起來、前傾,想脫離背部那一隻手,他顧不得陳秋會否發現他是醒著的,只想向前爬,可是額頭只撞上床頭的板,身子卻無法從那冰涼的手逃開。

那冷冷的手掌依然貼在他的背部,但後領下的那隻手卻抽離了,轉而抓住林春的手腕,然後是一陣被單窸窣的聲音,一股暖意罩上林春俯伏著的身子,好熱,熱得好像頂著一個太陽那般。林春震驚得想不起自己要掙扎。

他感覺到了。

他感覺到陳秋的腿搭在他的腿上面、叉入他兩腿之間,然後陳秋的身子帶著一股溫柔,慢慢地、緩緩地貼著林春微寒的身子,他頸背敏感的面板被一種溼熱的吐息噴著,有種危險的感覺,有什麼東西要破繭而出,而這已超過林春所能容忍的限度。

「手……很冷嗎? 不好意思,剛才我太無聊,一直將手貼在牆,所以好冷。」

林春感覺到陳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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