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鼻尖貼著他的頸背,他說話時的吐息落在林春的後領與頸項間的那方位置。林春的身子竄過一陣戰慄,陳秋也感覺到他的抖震。他把林春的手腕捉得更緊,另一隻手在林春的背部上下來回撫摸著,移動得很慢、很慢,就好像一個屠夫摸著那逃不出他掌心的獵物、思忖著要怎樣下手。他感到林春的背出了一層冷汗。
林春說不出什麼,甚至不知道是否應該回應陳秋。陳秋分明知道自己已經醒著,自己再裝下去只會更可笑。然而,他要怎樣做? 他知道陳秋不是在玩。
陳秋從來就不是在玩,他已經試探了很多天,林春更是由第一天開始就感覺到陳秋的撫摸,然而,翌日他照樣跟陳秋吃早餐、做菜、做功課、玩遊戲機,到了夜晚,又順從地接受陳秋的撫摸。日復一日。
試探。一場十分聰明的試探。
是的,他一早就知道陳秋在試探,這已不是一個新鮮的名詞。但是,林春從來沒有阻止或反抗過,並不是他無法反抗,因為陳秋的手只是輕柔地撫摸他的頸背,若是林春感到厭惡、一手拂開陳秋的手,那是絕無難度的事。問題是,林春明知自己反抗起來很容易,卻還是沒有去反抗。與那次在學校廁所不同,那次陳秋牢牢箝制著林春的手腳,明著說 :「你不可能掙開我。」但這一次,陳秋給過林春反抗的機會,很多次,由第一天至第六天,每一天都有一個機會。
到了這一晚,機會已經用盡。
陳秋笑,他知道林春一開始就是醒著的,一早就知道,由第一晚開始就知道,因為他看見林春的手緊握著枕頭套的角子。第一晚,林春的手緊握著那角子,指骨都凸起來 ; 第二晚的情況與之前一樣 ; 第三晚,林春的手只是虛握著枕頭套 ; 第四、五、六晚,林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