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很是鬱悶的。
想著等下了朝,肯定要私下裡發一通脾氣,便不由笑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完了,下一章就是番外XD
☆、番外
李相從來都是威武天成,連皇帝見了也要忌憚幾分。
作為當朝一品賢臣,此等外貌與風度,自然是十分方便的。不用他立威,朝中同僚和下屬,盡數恭恭敬敬。
這般的李相,收了個探花門生,被朝中眾臣廣為傳頌。
凡是手頭上有青年才俊的,不管官大官小,都被派了去向雲探花多方打探。
套近乎,雲探花道:“惶恐。”
送賄賂,雲探花道:“心領。”
背地裡排擠,雲探花道:“豔陽~”
總之不論什麼情況,眉毛都不帶抬一下的。
眾臣齊齊倒吸一口氣:這般油鹽不進,頗有李相從前的風骨。假以時日,朝中必定兩尊凶神,各佔一方,嚇煞人膽。
其實,李相原本對今科探花郎是無甚好感的。
初見時的神采飛揚,從骨子裡就透出一種孑然傲氣,不可一世。
李相深受頭頂上那位的荼毒,因而對這類人打從心眼裡厭煩。大逆不道地來說,就彷彿是另一個小皇帝,在他跟前咋咋呼呼,又沒真皇帝那血脈和本錢,總有一天會摔跟頭惹麻煩。
誰想不出幾日,當真惹了麻煩,聽說雲暮開和皇帝在御花園一塊兒掉下冰窟窿了。
此事來得詭異,當時周邊又沒有他人,箇中蹊蹺便只得三人知曉。偏偏皇上暈過去前還發話,讓好好給雲暮開治病,切莫為難。
李相便一邊忙活自個兒的事,一邊給皇帝善後,給太醫塞了些銀兩,便不再管住在自家偏院的那兩個書生。
某日從宮裡出來,正巧碰見方之晴要進宮,便寒暄了幾句。
“託相爺的福,暮開身子已大好。”方之晴道,“倒是方才外面下了大雪,相爺回去時當心路滑。”
方之晴眉眼彎彎,眼睛挺大,說話的時候嘴角含笑。此時被凍得雙頰有些發紅,一看就是個懂事又老實的少年人。
李相打量他片刻,覺得這個方之晴比起那個雲暮開倒是靠譜多了。
“嗯,好了就行。”
兩人告辭,李相走出宮,外頭果然一片皎潔,大雪紛紛揚揚如鵝毛一般。一見他出來,馬上有下人撐傘把他接入轎中。
李相本打算下午跟同僚出門去,這麼一下大雪,門是出不成了。想著總歸過門是客,這麼些天過去,李相也該去看看雲暮開怎樣了。
客房比之前院靜僻許多,李相撐傘慢慢走著,腳下格嘰格嘰直響。
天地身著銀裝,靜默而空曠,那人一襲白衣站在院中,滿面病容,神情安然。
聽見踩雪的腳步聲,雲暮開淡淡地一回眸。
“相爺。”他道。
李相這才是頭一次,把江州那個有名的才子和此人聯絡在一起。
也不知是不是淹壞了腦袋,雲暮開從那日起就轉性了,傲氣盡收。即便是考上了探花,也是隻見喜色,不見自得。跟在他後邊辦事學習,形容謙恭,即便叫他研墨遞水亦是毫無不滿。到後來摸清了李相的性子,不等他開口,所需之物便遞到了跟前。
若說之前的雲暮開是李相極為厭煩的一類人,那此時就何止是欣賞。
簡直太對胃口了。
於是李相便讓雲暮開跟著自己,才學有了,心性有了,接下來便要學著官場的為人處世。有時候見他事辦得不漂亮,還細心提點幾句,慢慢地雲暮開待他親近了許多。
李相天生嚴肅一張臉,很是鄭重地拍拍他的肩膀道:“這般下去,假以時日,雲探花定當有一番作為。”
一表人才前程似錦的探花郎埋首道:“不過片善小才罷了。”
“只要能夠報效朝廷,為國盡忠,才能多少有何分別?雲探花實乃過謙。”
探花郎抬起細長的眼皮略有動容:“大人待暮開亦兄亦父,暮開無以為報。”
李相默默覺得哪裡不對。
亦兄亦……父?
之後將捉拿謀逆的八王之人論功行賞,首功便是李相和雲探花。
李業不必多說,當朝一品賢相,賞是要賞,官無可再升。
於是,雲探花風頭一時無兩,李相一派在朝中,連退朝的步子都是虎虎生風。
誰曾想,此時亦兄亦父的李相和得意門生雲探花突然間生了嫌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