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
他佔領了我,翻攪著我的世界,讓我感受著他的霸道,他的英偉。
炙熱的甬道清楚描繪著體內那根恣意奔騰的形體與熱度,腸道黏膜被攪得快要融化般。
高潮來得又猛又烈,我承受不住,腳趾痙攣蜷曲,彎成了不可思議的弧度,我大叫一聲,繃緊身體,接著全身虛軟乏力,癱軟地靠著項丞。
他還沒射出,佔領的律動持續深入著。
我瞅著他,俊朗的臉龐,額顳處一顆顆汗水沁出,我撐起身子,再度攫住眼前緊抿的唇。
我以為,只要我什麼都不說,項丞他永遠也不會知道我是李雲的辯護律師。
但,事實證明,我的想法實在是太愚蠢了。
早上出門前,項丞向我說了今天是阿寶的頭七,他要到阿寶家祭拜他。
當下,我的心裡突生了不安感。
想開口叫住項丞,他卻關門離去。
中午,項丞氣沖沖地來到事務所,不諒解的眼神,看起來很是氣憤。
「念,我聽阿寶媽媽說了,他說幫對方打官司的人是一名叫柯唸的律師,念,是你嗎?」
我抑下緊張,坐在公事椅上,淡然看向他。「嗯。」
「真的是你!?」
我又點了次頭。
「為什麼?」他問我。
「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要替對方打官司?」
「對方是我大學教授的兒子。」我回答。
「那又如何?你可以拒絕啊。」
「有生意找上門,對方又是我的恩師,我為什麼要拒絕?」我反問。
「念!」他張大了眼睛瞪我,也許他是不相信這句話會從我嘴裡蹦出。
「我不認為我有拒絕的必要。」
「念,你答應過我的。」
「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答應過我,絕不替犯錯的人打官司不是嗎?」
我心臟頓時少跳一拍,不安感更加濃厚,我撇過了臉,昧著良心說:「對,我是答應過你,但教授他們並沒有做錯什麼事,當時是阿寶自己衝出馬路,李雲只是一時閃避不及才會不幸撞上阿寶,當時李雲也測了酒測值,他並沒有喝酒——」
「胡說!你胡說!」項丞驟然大吼,臉上憤恨。
我愕然。
「念,不要跟我說,你不知道那個人是酒醉駕車!」
項丞知道了,他果然是知道了!
為什麼?為什麼他會知道這件事?訊息明明封鎖得密不透風啊,為什麼?
我內心震撼,震撼得說不出半句話,只是驚愕地看著他,無法言語。
「念,為什麼你不說話?心虛了?」
我未從驚訝中回神過來。
項丞大步走到了我面前,距離不到一公尺。
「念,拒絕他們行嗎?」項丞的聲音放柔了些,帶著幾分請求。
我一個回神,突然間,我想起了那天教授的模樣,不只是教授,我還想起多年前阿爸彎成九十度角的鞠躬,我喉嚨有點緊,過了一會兒,我說:「不行。」
「念!你為什麼要這麼固執?他們不是什麼好東西,竟然擅自買通警察作酒測偽證,甚至企圖隱瞞酒駕的事實……這樣可惡的人渣,為什麼還要替他們打官司?憑什麼?他們不配!」
一口氣吼完後,項丞的聲音弱下,又繼續說:「念你知道嗎?阿寶他是單親家庭,爸爸死得早,從小就是伯母將他扶養長大,母子兩個相依為命,大四的時候,伯母被宣告罹患癌症,是第二期,幸好發現得早,當時阿寶毅然休學,為了他媽媽的醫療費手術費,在外面兼了好幾份差,幸而最後手術順利成功……這次阿寶的死亡,對伯母造成很大的打擊,阿寶在臨死之前,把當時的情形告訴他媽媽,他媽媽才知道原來對方是酒駕……如果這次官司打輸了,無法替阿寶討回公道,伯母她一定受不了打擊的……念,算我拜託你好嗎?拜託你行不行?」
項丞懇求著我,我陷入了兩難的局面。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
我並不知道阿寶有這一段成長曆程。
若我這時抽手,教授雖不至於會輸掉這場官司,但是……何善說得沒錯,教授是恩師,若沒有當初教授的傾囊相助及提攜,如今事務所發展不會如此順遂,教授的恩惠不得不報,不得不報……
我低了低頭,不敢正視項丞正氣凜然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