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表情?
我帶領著念,一一走過我和他相處了兩年多的空間,一個一個解釋,一個一個說明。
當我說完後,念他看著我,堅持要與我分手。
我生氣了,真的很生氣。
我無理取鬧著,不論如何就是不願和他分手。
念罵我煩,罵我神經病,罵我白痴。
每說一句,就像一把鋒利的刀刃往我心臟插著。
一刀一刀凌遲。
他不會明白,每一句不經意的話,對我而言,是如此重大的傷害,我已經被念傷了一回又一回。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究竟,我還能撐多久……
醫院牆壁是一片死氣沉沉的白色,一踏進來,心情彷佛籠罩一層灰。
上了二樓,依照箭頭指示,穿過冗長的走廊,最後拐了一道彎後,終於看到成人加護病房的牌子。
門口前,擺了好幾排長椅,家屬或躺或坐,也有人掩面哭泣,氣氛沉重得緊。
「不好意思,現在還沒到會客時間,不能讓你們見病人……」
自動鐵門外頭,幾名家屬圍住一名護理人員。
「護士小姐,拜託,能不能通融一下,讓我們看幾眼就好,我們早上看到電視新聞,就趕緊趕過來了,他們兒子現在還被關在看守所,我們得了解伯父、伯母的情況,好對他兒子做個交代。」
那一句「看守所」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看了身穿隔離衣、全身上下包得只剩下眼睛的護理人員被逼得不知該怎麼辦,只能不斷重複說:「真的很抱歉,這是規定……」
「規定是人訂出來的,變通一下也不行嗎?」
「很抱歉,基於你們不是病人的直系家屬,加上也未到會客時間,所以我們真的不能讓你們進去。」護理人員再三解釋幾次後,他們才悻悻然讓她回到病房內。
開啟的鐵門再度闔上。
「怎麼辦才好?還說要去見阿忠,陳爸、陳媽發生這種事情,要我們怎麼去見?」唯一一位女子發愁地對著其它兩位男人說。
一旁豎耳聆聽的我,捕捉了幾個關鍵詞,確定他們認識陳忠民後,我走上前去。
「不好意思,請問你們是陳忠民的友人嗎?」
兩男一女把視線放到我身上。
「你是誰?」
「你們好,我是陳忠民家屬聘請的律師,敝姓柯,上禮拜登門拜訪過伯父、伯母一次,我在電視裡得知這項不幸訊息,於是立即趕了過來,等會兒我會到看守所探視陳忠民,進一步蒐集破案的相關資料。」我簡略地大致提及了身分。
「你突然叫住我們,有什麼事情?」另一名男人狐疑地問,對於我的話似乎半信半疑。
自然,我也不勉強他們一定得相信我,我微笑,又說:「是這樣子的,上禮拜走得匆忙,我有些地方還有點疑慮,這次來到醫院一部分是要探視伯父、伯母,瞭解病情,還有一部分,是來請教他們一些問題順道釐清疑慮,畢竟,我答應了伯父、伯母要將陳忠民平安帶回來,我相信陳忠民是被冤枉的。」停頓了下,我狀似為難道:「但是,距離會客時間還有兩個小時多……何況尚且不知伯父、伯母他們是否脫離危險,距開庭時間愈來愈近,加上現在所有的證據都在在指示是陳忠民下的毒手,若不早些將問題釐清,要證明陳忠民清白恐怕凶多吉少……」
女子似乎是聰明人,一聽我說完後,隨即答話:「所以你才主動搭訕我們,打算問問題?」
我微笑,「不是問,只是請教一些事情罷了。」
長達一個小時的會議,最後我再三向他們道謝,離開醫院地下美食街。
這一小時倒也不是白談,起碼,我抓了一個關鍵人物,以及始終相信兒子清白的陳父、陳母為何會突然燒炭自殺。
據三名友人所述,陳忠民半年前曾透過網路認識一名女子,兩人很快就陷入戀愛,這期間,陳忠民不止一次向友人們借錢,一開始是幾千、幾萬的小數目,到後來竟開口借數十萬。
這並不是個小數目,再怎麼要好,也不可能大方爽快地借出,他們拒絕了陳忠民,陳忠民借不到錢,便把歪腦筋動到父母親的棺材本上,偷了賬戶本,盜領得一乾二淨。
父母親這兒沒錢供他,陳忠民進而去偷去搶,若不是陳父、陳母苦苦哀求對方,甚至不惜和親友借錢償還賠償金,陳忠民這才免了牢獄之災。
他們懷疑,陳忠民會需要這麼一筆龐大的錢財,那名女子肯定脫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