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3 / 4)

即便力量微小,我相信只要做出努力,一定也能改變什麼!

為諾拉進行藥物治療三天後,我又替她做了一個小手術,手術結束後她恢復的很好,只要兩週內不行房,很快就能康復了。

轉眼,霍克爾的生日已至,按照約定,他親自接我去他的別墅。當然,今次我的身分早與前次大不相同——作為門格爾的助理醫生,這回我有資格登堂入室了。

如我所想,在場的賓客,幾乎每個人都是清一色的深色滾邊軍裝外加「卍」字袖章,這些都是霍克爾的同僚們。

其中,還有羅伯特·穆爾卡,他明明發現了我,卻用一副看到陌生人的表情打量了我一陣,然後移開了視線。

見狀,我不禁鬆了一口氣。

畢竟,我已經脫下條形囚服,換上了西裝革履——誰能想象短短几個月中,一個卑微的囚徒能搖身一變,成為「高貴」的醫生?

起初,我按照霍克爾的吩咐,坐在角落裡,不去刻意地引人注目。可宴會開始沒多久,一個喝得醉醺醺的下級軍官便主動捱到我身邊。

「你怎麼不穿制服?」軍官這般搭訕道,我注意到此人肩膀上戴著和門格爾一樣的蛇杖徽章,他應該也是個醫官。

「我不是軍人……」

「不是軍人?那是什麼?」他用古怪的音調這般問,教我一下子緊張起來。

在納粹的荼毒下,上至德國王子,下至普通的法爾茨農民,每個年輕男子似乎都以成為黨衛軍的一員為榮,思想偏激的他們會怎樣看待我這樣一個身分「特殊」的囚犯?

躊躇了一番,我避重就輕地說:「我是……比克瑙營的助理,門格爾醫生病了,所以……」

「原來你也是醫生啊,我是吉普賽營的……」

來人打斷我的話,一口酒氣哈在我臉上,惡臭無比。

「門格爾醫生上回來吉普賽營的時候,帶走了一些有趣的試驗品,你應該都看過吧?」

我一臉茫然,不明白對方在說什麼。他遂用食指和拇指握成一個小圈,我愣了一下,忽然憶起門格爾曾在我面前擺弄過的小玩意兒,於是脫口而出:「您是說玻璃珠嗎?」

「你覺得那像玻璃珠嗎?」

吉普賽營的醫官曖昧地笑了笑,讓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雖然沒有仔細端詳過,可回想起那些珠子的大小,忽然有股寒意從腳底升了上來——

「難道,那是……」

「是眼球。」醫官得意地說,「門格爾醫生視察吉普賽營的時候,命令我們將各種顏色的顏料注射進試驗物件的眼球中,等顏色沉澱之後再把它們挖出來……」

又是這種駭人聽聞的恐怖試驗!我都可以想象將顏料注入犯人們的眼球時,門格爾絕不會心慈手軟給他們使用麻醉劑!

做過這種試驗的犯人,眼睛一定會失明……不必說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試驗過後,成為殘疾的試驗物件百分之百都會被送進毒氣室!

雖然想裝得若無其事,可聽醫官這麼說,我的胃又開始隱隱作痛,眉頭不知不覺糾結起來。

「我染過淡藍色、淡綠色、淡黃色和紫羅蘭色……當然,像你這麼深的眸色我還沒有試過。」

來人盯著我的眼睛,一邊緩緩逼近我的臉,一邊發出造作的讚歎。

「真是漂亮的黑色瞳仁啊……」

「我……我有點不舒服,先失陪了!」

驚慌地丟下這句話,我轉身就想逃開,可是才邁開半步,身後那醉漢又不依不撓地拽住我的肩膀,道:「和長官說話你都是那麼沒禮貌的嗎?還沒給我行禮呢!」

「嗨,希特勒!」

我揚起右臂,按照他的意思敷衍地行了個納粹軍禮,他這才放行,我逃也似地鑽進人群,想找一處安心的所在,誰料充斥眼前的盡是一片絕望的顏色……

黑色……黑色……全部都是黑色的!

一瞬間我彷佛看到幻覺,所有身穿制服的納粹化身成黑色的巨獸,向我撲來!一陣天旋地轉後,我不知所措愣在當場,忽然肩膀上一沉,驀然回首,我看到一頭耀眼的金髮和一對湛藍的眸子……

***

注八:這裡指一九三八年十一月九日的「水晶之夜」,納粹黨員與黨衛軍襲擊德國全境的猶太人的事件。這被認為是對猶太人有組織屠殺的開始。

注九:納粹黨衛隊旅長加·克勞貝格一九四0年在柯尼希斯貝格婦產科醫院,和專家們試驗出一種稱為「克勞貝格」絕育法,這種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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