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讓我愧疚?抱歉,我現在不會了。」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我知道跟你作對只有一個下場,就是一切的結局都會變成我自作自受。」
昨日激情的一夜,橫亙在政申的腦海揮之不去,也令他很難再坦然面對仍裝得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的張辰鋒,不知他是無心還是故意,張辰鋒在他面前變得越來越透明和淡定,完全是勝利者的姿態。
是如何可以做得那樣自然的?連同被他挫傷過的種種也會被眼前這張輕柔而曖昧的笑臉輕輕地掩埋掉,像是沒有過敗績的交手,也沒有過烏龍的糾纏,就這麼自然地保持糊塗下去嗎……
主事一上桌,政申就埋頭吃起來,捱到這麼晚才吃東西,確實是有些餓了。因為要開車,所以政申沒有要紅酒。政申一副不打算再多開口只埋頭進食的樣子,令辰鋒也開始陪他專心致志地吃起飯來,目光時不時略有些戲謔地投向政申刻意不看向他的眼。
吃了大半,辰鋒突然放下刀叉,用餐巾優雅地抹了下嘴道:「洪政申,讓我做你的男人吧?」
「噗——」可憐他剛剛含進半口還來不及吞嚥的檸檬水,差點就直接噴到右手邊的地板上,幸虧捂得快。
清水倒灌,使得政申難受地輕咳了兩聲,不過還是引起了服務生的注意,他們走過來詢問,被政申尷尬地揮退。
不過剛才那句問話,對他造成的殺傷力真是無法用言語形容,對方大概也沒有料到他反應那麼大,於是噤聲,老實地待著不再出聲,靜靜等他完全緩過氣來。
「你,咳……」政申也感到張辰鋒果然是他的煞星,「你是不是腦子被雨淋壞了?」
「那我換種說法好了,政申——」他身體向桌子傾了傾,盯著他像鷹盯著獵物似的警覺,「我們可以交往一下試試看對吧?」
政申愣住,這一句真的清晰無誤,想裝沒聽見都不行了:「你……別人來瘋,我可沒這個打算。」
「真的不考慮一下?」
「不,謝謝。」
「你不是喜歡我嗎?」他居然還能繼續保持著人畜無害的笑臉。
政申覺得此刻的臉色一定陣紅陣白的,他不想正面回應,但又無法忽視對方語氣裡難得的誠意和眼神中閃爍的急迫。
「張辰鋒,你根本不瞭解我,你憑什麼以為我會非要你不可?」
辰鋒一愣,噗地嘆笑,那個表情帶著些自嘲和失意,也帶著清新的釋然:「我不瞭解你,是的。我只知道洪政申是個習慣了堅強的男人,他覺得不要正視自己的需求就是一種自律,可是每當他緊張的時候,拇指就會下意識扣住食指關節輕輕用力。
「煩惱時會喝比平日多一倍的咖啡,然後用大量工作淹沒自己。他爭取事業時或許是個強者,手段利落而直接,但是對待感情,因為怕太過執著,所以從一開始就有所保留和收斂。
「他偶爾會發現自己無法擺脫對同性的慾望,這一點便足以困擾和折磨著他。他有心事的時候會反覆失眠,不喜歡複雜的人際和應酬,甚至傢俱擺設。他坐進駕駛座,總是第一時間扯掉領帶,就像要扯斷那些束縛。
「他跟所有人都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這樣才會保證自己能將別人看得更清楚。就算很不耐煩,也會忍住不去看錶,就算很想表達,也會忍住沉默著不開口。他喜歡不引人注目的付出,但是隻有聰明的人才能感覺到他的示意。他常常採取極端的方式解決感情和家庭糾紛,即使心裡並不是那麼堅定。」
辰鋒眸內的狡黠漸漸被一種深沉的安撫取代,「他會認真聽完別人對他的評價,但絕對不去評價別人。他愛上一個人,也未必會讓對方知道。」
政申的目光緩緩鎖定眼前的男人,雙方就這樣對視了五秒鐘,直到政申不鹹不淡道:「說夠了?說夠可以走了。」接著就丟開餐巾,直接起身往外走去,但五六步之後又突然回頭提醒一句,「對了,別忘了買單。」
十分鐘後,辰鋒坐上了政申的車。
「你不是有開車來嗎?」意思是,你還不滾回自己車裡去。
「我們同個方向,開兩輛車很不環保哎。」辰鋒觀察政申的表情後,一路上自顧自地講起面試新人的趣聞,也不管人家有沒有興趣聽。
「今天下午有挑出幾名比較出色的,後天讓他們最後來趟公司。其中一個ABC身材火爆,不識中文,但會四國語言,所以我也讓她留下了。」
「身材才是重點吧?」
辰鋒突然滿眼是笑,「你是在吃醋嗎?」
於是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