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3 / 4)

起左手,在離辰鋒的臉只有一厘米的地方凝住,大約半分鐘後,那手指才開始貼著面板遊移至辰鋒蓋住額頭的濡溼黑髮。

此刻的辰鋒看來異常稚氣俊美,那種頹廢的性感、落魄的柔和,混合著年輕的、脆弱的、豔麗的、清新的誘惑,髮絲中隱隱飄來熟悉的洗髮精清香,讓人不禁眩暈。

像一浪狂潮,頃刻滅頂,也就是那一瞬間的事,那記憶中明亮狡黠的眼睛掀起一場驚心動魄的海嘯,有什麼東西,在猝不及防間就發生了。

政申豁地一下坐起身,在昏暗的燈光下,他的目光閃動著危險而迷惑的鋒芒。

我怎麼了?我怎麼了!長久平靜的心境又起了波瀾,到底哪裡出錯!不是結識了林妙這樣完美的女人了嗎,還不滿足?不是已經提前否定了以往種種荒謬而錯亂的關係?還想怎樣!

當年,就算是安東尼奧這樣出色的玩伴,要不是出於對方主動而積極的引誘,令貪圖刺激的他防不勝防,政申自認是不會去主動追逐男人的,但此時,他清楚地意識到內心深處某些東西破繭而出,掩不住的激動與戰慄。

政申洩氣地推開了那結實修長攬著自己腰部的手臂,從抽屜搜出了一包煙,有的癮想戒卻發現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由於某種不切實際的慾念猛地竄升,在當時會不知道是該阻止還是該任由它爆發。

轉移到了床邊的單人沙發上,身上沾染的水氣還未被室內的暖氣機吸乾,隔著幽暗的燈光和適當的距離,看著那個熟睡中的男子,打火機靜靜燃起的光亮映紅了政申剛毅的臉龐……

等辰鋒撐開眼簾,便知道自己身處於一個陌生的房間,他按著腦袋坐起來,眼神卻已恢復清亮。

一整晚,居然難得的沒有做夢,睡眠品質出奇的好,掀開身上的薄被,雖然不是頭一次宿醉,不過這樣渾身赤裸的在一個男人的床上過夜,還真的沒嘗試過。

辰鋒還沒有到失憶的地步,他知道這是在誰的地盤。

即使閉上眼,還是可以感覺到那道巡視過全身的熾烈視線,以及那高熱的手掌摩擦他頭皮時發生的輕微電流。居然也會被別人當作流浪動物般輕柔對待,這個洪政申真是讓人費解的傢伙。

不過怎麼說,人家也算是君子,不但替他善後,還大方出讓臥室大床,要是自己,一定不肯伺候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男人更衣。

黑白兩色的傢俱和半閉的灰色窗簾突顯了主人的氣勢,辰鋒打量了一下房間擺設,覺得跟他之前預估的性情相差無幾。

那人自律嚴謹,冷淡而霸氣,不喜歡繁文縟節,也討厭不必要的交際。自己昨晚醜態畢露,希望沒惹毛他。

很感謝對方讓他「自生自滅」,沒有擺出施恩者的姿態留下來看他笑話,餘光掃向牆上的鐘,下午一點四十分,這一覺可真夠久的。

想了想,自己有多久沒有在一張床上這樣安穩地睡過了?從這一點上來看,是不是還要感激一下洪政申的大方款待。

床後放著整套乾淨的衣物,辰鋒拾起擺放在床頭櫃上的行動電話檢視留言,有十四通未接來電,十通來自廣宇前臺。

下床後一邊往浴室走,一邊撥通安娜的專線。當他懶洋洋的一聲「喂」傳到對面,立即被耳提面命的恐嚇聲打斷:「我們以為你被聖誕老人綁架!」

「抱歉,他老人家可沒那閒工夫。」辰鋒試了試水溫,「琴姐找我?」

「對,你等著遭炮轟吧。」

「我只不過早上肚子疼沒報到而已,不至於這麼緊張吧?」

「可你錯過了上午約見約翰.史密夫的時間!他可是廣宇現在實力最雄厚的合作夥伴。你最好給蔣小姐打個電話。」

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冰琴在上週就囑咐過,讓他出席福沃特地產集團在香港的聖誕招待午宴,不過辰鋒認為自己只是蔣小姐的陪襯男伴,就算缺了他也無足輕重。

不以為然地丟開電話,開始享受熱水澡。公寓雖然不大,但看臥室外獨立的那套全系列德國進口衛浴設施,就知道洪政申是個頗懂得品味和享受的人。

辰鋒暗自想:這手筆可遠遠超出週刊記者的消費力,加上他與蔣冰琴的神秘淵源,想必是家族背景尊榮的幸運兒,氣質這種東西是裝不來的,洪政申不是尋常人家出來的友愛青年,他渾身上下都沉鬱而堅定,被反覆磨練過,沒有半絲浮誇。

不過昨晚自己已經夠丟人,也沒興趣揭對方的秘了。

等洗過澡走回臥室,手機又開始唱起來,辰鋒一看來電就投降了:「你說過不干涉我行蹤的,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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