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部分(2 / 4)

小說:長曲待誰歟 作者:不受約束

油滴在那白嫩皮肉之上,鄔小翎哪裡吃得住這個疼,當即哭哭啼啼告起饒來。溫羽徵自櫃縫之中瞠目直視,雙拳緊攢強自忍怒。見榻上的女子哭叫不迭,他骨骼作響,渾身纏索,眼眶幾欲滲出血來。

“我看你這肌如白雪上點個紅花,可不正隨了‘踏雪尋梅’的風雅?”

溫羽徵猛然破櫃而出,抄起桌上燭臺就狠狠砸向男子的腦後。渾然不覺手腕使不上力,幾下掄臂重擊,為鮮血濺了滿臉,竟將知府大人砸斷了氣。

料定官衙那邊不會善罷甘休,鄔小翎慌慌張張收拾細軟,倉促與溫羽徵逃出了。

也不知一口氣躲去多遠,瞧見無人追來,又逢了一場酣暢淋漓的大雨,二人便躲進一處落敗了的廟宇。

待稍稍打理了溼淋淋的身子,二人便徐徐踱步環視廟裡景象,雖此刻已是蛛絲密佈塵灰高積,確也開間空闊四壁皆是石像,想來當年也曾香火鼎盛熱鬧非凡。廟宇正中的神佛供奉處赫然而立一尊持韁立馬的將軍泥像。像上的金箔已為人刮盡,可泥像的形容神態分明與溫郎廟裡那個金身塑造的俊美郎君一般模樣,正是昔日睥睨眾生不可一世的大將軍。

溫羽徵抬著臉,良久凝神望著那泥像將軍。他依稀想起當日溫氏一門榮赫朝野,莫說京官競相巴結,各地官吏也紛紛修築溫郎廟以趁勢賣好。朱門酒肉混沌半世,而今卻只剩一個獨眼廢人對著一尊殘破泥像,實是一聲令人悚然的諷貶。

鄔小翎唯恐這將軍泥像令其觸景傷情,便扯了個謊道:“怕這屋簷漏雨將將軍的像給打壞,小翎這就取件衣裳遮一遮。”言罷,便要解開包囊取衣裳為這泥像“避雨”。

“不必。”溫羽徵抬袖擦了擦打落額頭滑下頰旁的雨水,淡然釋出一笑,“前塵舊事,打壞了倒好。”稍一側眸,以那獨眼的半邊臉對著身旁女子道,“我而今落得這般田地,你還願意跟著我?”

鄔小翎哭著點了點頭。

“你既還願跟著我,我便也不可委屈了你。”頓了頓,溫羽徵正顏道,“今日我便在此地與你拜下花堂,結成夫妻之好。你可願意?”

鄔小翎使勁點著頭,已是泣不成聲。

盈盈紅粉紫薇郎,她曾經翹首而待的榮光與幸運,到頭來也不過是盼望著有枝可棲,可與心愛之人相守百歲。

行罷交拜之禮,她將臉埋在夫君的胸膛,仍是不可置信神容恍惚著道:“從今往後,小翎就是將軍的妻子了,是不是?”溫羽徵微一頜首,將妻子攬得緊些,道:“我已不是當年那個戎御萬人呼風喚雨的大將軍,你不必這樣喚我。”

“那小翎喚將軍什麼?”鄔小翎秀眉低垂,微微啟了個羞澀至極的笑道,“我以前總在夢裡喚將軍作‘溫郎’……”

“你喚我名字就是了,”這兩個字讓那張早已不變不驚的男兒臉孔兀地又起滔天巨瀾,他沉默一晌才道,“這世間,‘溫郎’只有一個人。”

漢軍軍容大振,一路披荊斬棘,秦範二位少年將軍更因此名聲大噪。趁著回宮向少年羲宗述職的契機,二人也碰了個頭。這不碰面還不打緊,一見得彼此,當即各自吹噓,各自誇口,恨不能當場傳史官前來援筆立傳,以期百世流芳之名。

“秦某區區半月就蕩平敵寇十萬,擄殺敵將百人——”

秦開搖頭晃腦話音未畢,範炎青便瞥睃著鳳眼不屑開口道:“喲!秦將軍當真好威風,這信口掀一掀嘴皮子,便偃倒了泰山!退守隴西的逆賊撐死不過五萬殘兵,何來你口中的十萬敵寇?”抬手整了整錦袍玉冠,高揚起兩道劍眉,即自詡道,“哪像範某,遏守陣地要衝,直面浚王那個狗賊的重兵來犯!築甬道,奪糧餉,運籌帷幄,日夜不寐,但逢戰陣必躬親殺敵,只為保陛下安枕無憂!”

捱了對方一嗆,秦開不甘示弱,當即反唇譏誚:“我怎記得?當日你遭重兵圍困,進退兩難,械盡兵疲,還是我率輕騎數千一路猛趕突入敵後,拼死搏殺,盡力相援,大亂了浚王的部署,方才教你偷得一夕喘息之機!”

一聞此言這面容俊秀的少兒郎當即滿面堆笑,亦不知是真是假地近前說,“將軍義氣,免範某被斫受縛,此恩當還!”如漆烏眸往上風情一勾,一把抓過對方的手就道,“不如你嫁我好了!你若不再惦念那如花凋零的小宮女兒,改明兒我就鴻雁傳書直抵塞北,向秦老將軍提親!”

你來我往又互相佔那口舌便宜,一個不過癮,當即大打出手。

雖說進宮面聖刀劍已卸,可赤手空拳之下鐵甲交錯,便發出那瓢盆相擊的喧嚷之響,惹得太監宮婢紛紛駐足來看。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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