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鴆離狠狠的擰著他的下巴看了一眼,嫌棄道:“哭什麼?好像我欺負了你似的,你不是浪得挺歡喜的麼?我碰都沒碰你前面,你就洩得跟個女人一樣,自個兒天性淫賤,怪得了誰?”
虛汗、精水、腸液,打溼了身下雪白的地毯,骯髒得不堪入目一塌糊塗。
越棲見垂頭看著,眼神渙散,除了空虛無際慾望如獸,周遭一切似乎都隔著一層厚厚的幔帳,離自己很遙遠。
靈臺僅剩的一點清明,彷彿風中之燭,隨時可能一閃熄滅,激烈的抽插中,越棲見抵禦不住的喘息著,忽然低頭,嘴唇貼上葉鴆離的手指。
葉鴆離秀氣的眉毛揚了揚:“真是連狗都不如……要我丟根肉骨頭給你舔著麼?”
越棲見水霧迷離的眼睛突地迸射寒光,張嘴咬住指頭,兩排牙齒竭盡全力的合上。
心裡用上了這輩子最狠最毒的力氣,足夠將指骨咬成碎末,但事實上只在指尖留下兩個牙印,淺得幾乎看不出的牙印。
葉鴆離撤回手指,毫不容情,一記耳光便抽了過去。
他出手極重,雖未用內力,但一巴掌下去,越棲見頭頸幾乎都要折了,臉頰紅腫,滿嘴的血順著下巴滴滴滾落,越棲見慢慢轉過頭,說出平生第一句傷人惡語:“雜種!”
葉鴆離為之一愕:“你說什麼?”
越棲見赤裸的蜷縮著,股間插著一柄摺扇,扇柄潔白,臀瓣更是不遜雪色,後穴如一張嫣紅的小嘴般尚在飢渴的自行吞吐,如此受虐的淫豔之態,明明已完全淪陷於慾望深淵,但他靜靜看著葉鴆離,清晰的重複道:“雜種。”
若說這世上還有一句話能讓葉鴆離動容,無疑便是雜種二字。
多年前內堂一起受訓的孩子裡,有一個耳聽八方的機靈鬼罵過他“小妾生的狗雜種,連自個兒親爹都不知道是誰”。
結果那孩子上黃泉路時連個鬼樣兒都沒有,活像剁碎了煮火鍋的羊蠍子,屍體便是花一百年都拼湊不齊。
蘇錯刀就在一旁看著,沒有幫葉鴆離一根手指,只是在一切結束後,把他一身血泥染透了的衣衫除去,打來一大桶熱水,給他洗了個澡,換上一身乾淨的寢衣,兩人抱著面對面睡著。
念及此事,葉鴆離眸中閃過一瞬濃烈的溫柔之色,隨即笑意更森冷:“你也配打錯刀的主意?”
足尖抵上扇柄,似乎打算將摺扇完全踹入他的體內。
這把玉骨折扇尺餘長,四稜分明,憑自己的一踹之力,必將穿透肚腸破腹而出。
不過不打緊,有楚綠腰在,哪怕只剩一口氣也能救得回來。
只可惜了這把摺扇,白玉為骨,織金扇面,繪著茶花滿路,本是自己最喜歡的一把,弄髒了可就再也用不得了。
葉鴆離苦惱的嘆了口氣,卻毫不猶豫,伸足對準了扇柄便踹。
電光石火間,越棲見已明白他要對自己做什麼,身處慾海載沉載浮的暈眩中,竟有一絲暖洋洋的放鬆之意,就這麼死了……或許倒是解脫?
但死在這樣的汙穢地獄裡,死在葉鴆離這樣的魔鬼面前,還死得如此下賤骯髒……真的能甘心?能瞑目?
一片混沌中,越棲見不能自抑的昂起脖子,狂笑出聲:“哈哈……哈……”
笑聲淒厲悲憤,隱隱有層怨毒與瘋狂隳突洶湧。
在極盡屈辱的瀕死一刻,心底最深處的陰暗狂放驟然引爆,將十年來寄人籬下的謹小慎微,百忍而柔的謙和淡泊,統統衝破一概拋棄。
莊崇光殺自己的父母不過舉手投足之間,如屠宰羔羊碾死蟲蟻,自己卻只能躲在幽暗的櫃子裡流淚發抖。
葉鴆離輕而易舉可以將自己煎皮拆骨,而自己拼盡全力,卻連他手指頭都咬不破。
這一瞬間,越棲見寧可自己是莊崇光是葉鴆離,是七星湖任何一個妖人,而不要像現在這樣屈居人下,泥土浮塵般被輕視被踐踏。
笑聲未絕,一道人影輕煙也似掠進屋來,間不容髮之際,一掌拂上葉鴆離的膝彎,待他小腿失力軟垂,隨即化掌為勾,扣住足踝往懷裡一拽。
一見這個人,葉鴆離笑容便如陽光下的泉水,清澈明亮:“錯刀,你來了?”
第十二章
錯刀放下葉鴆離的小腿,卻默不作聲的拔出摺扇,撿起散落地上的衣衫裹住越棲見,一把抱起:“你怎麼樣?”
越棲見輕輕吐出一口氣,喉嚨裡發出小動物似的很輕很低的一聲哀鳴:“疼,我疼……快疼死了。”
說著手指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