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說到這事,還真是奇怪,”韓承希道,“不僅佟耀頂最近不再遞參崇哥的摺子,就連祺王爺也安分許多,難不成是真想踏踏實實過個年?”
“嗯,知道了。”汪雲崇蹙眉點點頭,一時也想不通透,於是又問道:“皇上呢?方才有沒有人去跟皇上報過?”
董之弦指指自己,道:“報了,我差人去的,但眼下馬上新歲了,皇上得盡孝心,太后這幾日晚上都設了歌舞夜宴的,皇上得去陪著,至少今天是沒功夫見崇哥了。”
汪雲崇嘆出口氣,凝神想了片刻,這才逐一吩咐道:“弦,南公子在衛督府稍住幾日,你來安排一下;之冉和薛駿儘早把手上的事情了結,讓兄弟們安生先過個年,暫時不要管佟耀頂那邊了;希,你跟我到書房來。”
戌時已過,董之弦安置好南疊楓,又將手頭瑣碎的事情理出一段落,正準備拖著疲乏的身子回自己的屋子,卻見汪雲崇的主書房仍是燈火通明,揉揉眼睛聳聳眉,便徑直走過去敲門。
得到允許,董之弦推門進入,見汪雲崇和韓承希一人坐在一邊,眉頭都鎖得夠緊,當下撇撇嘴,道:“說讓兄弟們都過個好年,你倆倒是糾結上了。”
韓承希勾手示意董之弦坐下,將方才兩人邊聊邊理出的記錄遞給他看。
汪雲崇道:“南疊楓那邊安排好了?”
董之弦“嘿”了一聲,湊向汪雲崇,笑道:“崇哥,這南公子生的這麼好看,放著這麼個美人在面前,你這一路上都沒動過?”
汪雲崇順手抄起面前的案卷就拍了過去,道:“動你個頭啊,快點把這個看了。”
董之弦縮了縮頭,正色認真看了起來,不一會兒,神色大變。
“是陽靈教?”董之弦抬起頭來,道,“這完全沒有理由啊……”
“陽靈教無論是做事還是殺人,很少有恰當的理由,這倒不奇怪,”韓承希道,“主要是這個時間,有些不對。”
“嗯,那時陽靈教大權不穩,教中勢力混亂,這個時候要想把這麼一件事情做漂亮,實在不易。”汪雲崇道,“而且,殺了祿王爺,就等於是跟朝廷對著幹,以當時陽靈教的實力,不要說出動十二衛,就是隨便遣去個兩千軍從,陽靈教都得完蛋。不過,這倒是可以解釋當時為什麼沒留下那兩句詩來。據當時的密卷記載,祿王府上下所能辨認出的屍體均是遭利器砍刺致死,完全沒有毒藥痕跡,這才一直沒有懷疑到陽靈教上來。”
“崇哥能肯定那個慕容笛所言不假?”韓承希皺眉道,“他負著這麼一樁血仇,手中實力卻又不敵陽靈教,編出一套謊話來,也是有可能的。”
“我不是說不可能,但這是個方向,可以順著查一查,況且皇上又催得這麼緊……”汪雲崇轉向陸之冉,道:“水揚心那邊的事情,皇上是交給你負責的?”
董之弦俊臉一塌,道:“唉,別提了,皇上第一次去,就給佟耀頂給逮了回去,害的我後來陪皇上出來的時候,都得繃著神經……”
“皇上去了好幾次?!”汪雲崇有點吃驚。
“什麼呀,哪裡是好幾次,根本是得閒就去,不知道的都以為皇上尋花問柳去了。”
汪雲崇沉默起來。
良久,鬆了鬆肩骨,站起身來,道:“弦,水揚心那裡既然是你管著,就上心點,千萬別傷了她,悠蓮館那兒不要盯得過了,省的讓旁人看出什麼不對來,水揚心是個聰明女子,有遮天令在她不會妄動的。”頓了頓,想想沒什麼遺漏了,便道:“不早了,你們也忙了一天了,都去休息罷。”
韓承希和董之弦各自應了一聲,起身出去。汪雲崇突然想起什麼,叫住韓承希,道:“希,有沒有清北公主為什麼突然搬進宮的訊息?”
韓承希搖搖頭。
“沒事,這也不打緊,回去吧。”汪雲崇擺擺手。
看著希、弦出了書房,汪雲崇一個人在房中坐著,不著邊際地愣了許久的神,這才起身也準備回屋。
鎖上書房房門,叮囑看守的侍衛幾句,抬頭看看並不清朗的月色,乏意襲了上來。
“崇哥。”剛走出幾步,便給一個聲音喚住。
聲音是陸之冉的,汪雲崇轉頭去看,見陸之冉自一邊的牆角走出來,頭髮上沾著一些未融的細雪,臉色極白,想來是在外邊站了許久。
“站這裡幹什麼?”汪雲崇後退兩步,握住他的手,觸感冰涼入骨,不禁皺眉道:“沒事幹嘛凍自己?”
陸之冉慌忙把手抽回來,不住地自己往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