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兩人肌膚相親早已不知凡幾,可一同洗浴卻還是頭一遭,懷風不免臉上一熱,「不用,我自己來。」
懷舟卻不容分說,一把拽住懷風胳膊迫得他調了個身,將布巾沾溼了水,一下下擦拭起來。
懷風本是怕他動手動腳再來一回,自己可抵不住他手段,說不得便要誤了時辰,這時見懷舟確然只是幫忙,稍鬆一口氣,暫且放下羞臊,清洗起前面,不料洗著洗著卻覺出一絲異樣,(此處省略335字,請自行腦補)
第一二一章
兩人又這般縱性耍樂一番,待懷舟一舉釋出,方復平靜,略略洗刷了汙跡出來。
懷風穿好衣衫,見天色已然發白,臉上現出幾分惶急。
於情於理,懷舟對那位四師叔均頗為忌憚,雖則不捨,但也不敢再讓懷風逗留,只捉住他手臂追問:「我怎麼尋你?」
懷風怎敢讓他知曉厲冤閣這一處堂口,便道:「我每晚過來見你,哪裡用你尋了。」
想一想,又道:「若來不了,我定然叫人送信來,好叫你放心。」
便在說這兩句話的工夫,天光又亮了些,懷舟緩緩鬆開他手臂,微微一笑,「去罷。」
懷風推開後窗,又回頭瞅了一眼,見懷舟目不轉睛看著自己,報以一笑,這才越窗走了。
此際已是卯初,天邊紅日初露,街上卻尚無多少行人,懷風戴上面具從王府後巷裡出來,匆匆走過兩條街,抄近道回了茶莊。
到得茶莊之時,本想從角門悄悄溜回自己屋裡,不想一進門便見陰寒生立在院中,一身箭袖短衫,正打一套拳腳,見了懷風進門,收住拳勢問道:「這一大早的,你這是打哪兒回來?方才我去找你練拳,敲門時沒見你應聲,還當你睡著。」
懷風腳步一頓,謊話隨口拈來,「我後半夜醒來睡不著,索性出門去逛鬼市,集市散了才回來。」
這鬼市便在平京城西華門一帶,許多家道沒落的紈絝子弟將家中舊物出來變賣,又有些雞鳴狗盜之徒,趁黑髮賣竊來之物,因皆是些沒臉見不得光的勾當,便成了深夜趕集,至曉方散,因頗能見到些好東西,故此每夜也能招徠不少主顧前去遊逛,陰寒生前幾日也是去過的,便不奇怪,問道:「可見著些心動之物?」
懷風一笑,「白逛這半日,竟沒一樣看得過眼的。」
頓一頓,「爹爹可起了沒?若是還沒,我也再去盹上一會兒。」
「沒呢,你只管去睡,用早飯時我再叫你。」
懷風答應一聲便往裡走,經過身側,一縷水汽飄入陰寒生鼻端,納罕一望,見懷風發腳微帶潮溼,像是方才洗浴過,不由目光一凝,諸般猜測陡然而生,便欲喚住懷風詢問,只是嘴巴張了幾張,終究又閉上,暗忖:問了又能怎樣,揭破了去,大家面上無光,總不成叫他再來怨我。
待懷風身影沒入屋門,慢慢收回目光,黯然一笑。
待懷風一走,懷舟在窗旁站了片刻,便又回去床上補眠。
他向來自制,極少賴床不起,這日卻破天荒地睡到了快晌午去,一覺醒來神清氣爽,著衣穿鞋時都不自禁地面帶微笑,待整束停當了方踱到院門處,吩咐丫頭進去收拾屋子。
他是堂堂親王,身邊服侍的一等丫頭便配了四個,這還是嫌多免了一半後剩下的,餘下這四人均是褚太妃精挑細選出來預備兒子收房用的,故此各個容貌過人,又極識得眼色,見主子今日心緒甚佳,不復素日裡不假辭色,不由想起太妃吩咐,均打疊起精神嬌聲笑語地伺候,便盼著能得懷舟青眼,不求封個側妃,但能有個姨娘的名號也是好的。
這四人裡頭有個叫入畫的,最是心思活絡,見懷舟衣裳整齊,頭髮卻還沒梳,搶先拿了梳子道:「王爺,奴婢服侍您梳頭。」
細緻地將懷舟頭髮打一個髻,正要戴上玉冠,懷舟道:「今兒個不出門,不必戴那勞什子。」
入畫便放下那冠,笑道:「那敢情好,王爺可有多少日子沒在家裡呆過了,奴婢待會兒去告訴了太妃,叫廚房多做幾個您愛吃的菜。太妃昨日得知您回京,歡喜得什麼似地,便想著同王爺說幾句話,偏您恁晚才回,太妃精神弱,等不得先睡了,一大早便叫奴婢們過去,說等您醒了便緊著告訴她,好同您一道用膳呢。」
提起母親,懷舟心下一沉,想起母親這些年間作為,立時生出幾分煩躁不悅,但畢竟母子倆已兩年未見,不免也有些掛心,便點了點頭,「嗯,我許久不在母親跟前盡孝,難得回家一次,自當陪陪她。」
入畫見懷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