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季商的呼吸在霎時停止,睜大了眼睛看著他,「你是說……」不可能的,這不是真的……
「對,他是故意讓對方得手的,」赫連狷踏入寢宮之中,「如果你還有一點點在意他,就不該棄他於不顧,他只是希望你能回到他身邊。」
「就算是這樣,他也不用……」也不用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啊!月季商有些錯愣。
「也許,他是想向他證明什么……」赫連狷看了周青陽一眼,而後垂下眼,
「或是想向我說些什么吧!」
「曨王?」為什么他說著他聽得懂的語言,組合起來卻是那么地令人難以理解?
「狷……」虛弱的語調從紗帳後傳出,「誰要你多嘴?」
「殿下!」
「皇兄!」
不同的聲音同時發出,四個人同時聚集到赫連狂的床邊。
「連你也來了?」赫連狂有些嫌惡地盯著自己的弟弟。
「不用急著趕我,我只是來問你刺客是誰。」查出兇手都來不及了,他哪有空管他?
「我只能告訴你……」赫連狂停頓了一下,然後道:「兇手是個女的。」
女的?赫連狷深深地看了赫連狂一眼,他想他知道那個刺客是什么人了,「我知道了。」
「那么,」赫連狂對著自己的弟弟說:「去做你該做的事情吧!」
赫連狷轉身就對秦觀火下令:「我們走。」
「下官也告退了。」月青陽覺得自己也不該再待在這裡,「舍弟……就拜託殿下了。」
「哥!」做什么?他又不是嫁過去當他的媳婦!
月青陽走後,寢宮裡只剩下他們。
搖動的燭火,微弱得像是一場殘存的夢境。
「終於……見到你了……」微弱的聲調,揪痛了月季商的心。
他應該如何面對他?他要怎么做?他不知道,心已經亂了。
再也無法……變回原來的自己……
「你……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啊?」月季商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生氣多一點,或是心疼多一點;但是赫連狂用這樣激烈的方式對待他,讓他只想逃開!「這樣會給人家添麻煩的!」
聽見月季商的話,赫連狂的眼神霎時變得陰暗而凌厲,「看來,我似乎是做錯了?」
他的口吻譏誚,卻令月季商聽得心痛。
「你當然是做錯了。」月季商強迫自己用冷漠的語調將自己與他拉開距離,「想想你的身上維繫了多少人的未來,你這樣不愛惜自己的生命,對得起天下蒼生嗎?」
「我知道該怎么做才不會死。」赫連狂冷冷地勾起嘴角,他的心也在同一時間死去。
為什么……為什么他的熱情有多熱,月季商的冷漠就有多冷呢?他到底要他怎么做,才不會離他離得如此遙遠?
「請你在做事之前想想自己維繫著整個國家社稷,不要總是如此輕率,太子殿下!」簡單的一番話,將他們之間的距離劃拉得更加遙遠。
不願意再繼續留在赫連狂的身邊,是因為月季商已經深刻地感覺到,不管如何,赫連狂總是這個國家的太子,是未來的天子,他不能因為自私而將他留下。赫連狂絕對不會是屬於他的,他是屬於這個國家的。
如果愛上他是一種錯誤,那么這個錯誤就讓他來承擔吧!即使是說謊也好,傷害只是一時的疼痛,很快的太子殿下就會像以前一樣愛上其它的女人,將他給遺忘在記憶的角落。
他……還是決定將太子還給朝廷,這種疼痛,留給他自己品嚐就好。
「是嗎?」赫連狂冷冷地應了一聲,轉身背對著月季商不再看他。
月季商深深地看了他的背影一眼,在視線模糊之前離開了玄名殿,不讓他看見他依依不捨的淚。
對不起,殿下。如果愛上你真的是一種罪,那么,萬劫不復的那個人,只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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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沒有什么東西可以教給你了。」秦觀火來驗收最後成果,滿意地微笑著。
「西征大軍是明天出發吧?」月季商忽地開口問。
「嗯。」
「聖上……已經決定了嗎?」月季商艱難地問著。
「嗯,明天出兵之時,他就會冊封你為護國法師。」秦觀火回答。
「我知道了。」月季商說完,就離開了曨王府。
秦觀火很清楚,月季商是想去和太子殿下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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