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黑聖人以鑄造之術和醫毒之術聞名天下,宵待晨主修醫毒,宵雅主修鑄造,不知你跟黑聖人學的什麼?不會是唱歌吧?”
“開玩笑,那麼可怕的歌聲我可學不來!鑄造我沒研究過,只知道一些基本理論;毒我就學了點皮毛,毒功也沒練;醫術倒是學了點,但也不太深入。我學的主要是占星和看風水。你也知道,黑聖人的鑄造和毒太有名,相比之下他的其他技藝就都不夠耀眼了。”
“占星和看風水啊……聽上去似乎和陣術有些關係?”
“世間萬事萬物,有形的無形的,都是陣。山河局勢是大地的陣,日月星辰是蒼天的陣,人間故事是命運的陣。星辰和風水本身就是陣,與陣術有關自是當然。”
“很複雜的樣子,你繼續講故事吧。”
“好。”
就為這皇位的麻煩事,最悠然跟黑聖人吵了一架。之後的黑聖人那叫一個說到做到,先是毒死了龍椅上的老皇帝,太子一登基又毒死了太子,然後一把匕首插在最悠然面前,就拍屁股走人了。這把匕首,被最悠然起名為龍殤。在黑聖人離開後,最悠然仍然沒事就去紅塵館喝酒,偶然結識了一個花名顏嘆琴的小倌,相處久了發現這個小倌竟是個治國良材,便替他贖了身,讓他參加科舉。後來顏嘆琴及地,起了個學名叫顏記黎,數年後官至御史大夫。而龍殤也是這時候被最悠然送給了顏記黎。後來,最悠然猝死,膝下無子,能繼承皇位的只剩最悠然的弟弟最誠然。最誠然毫無治國之心,說什麼也不想當皇帝,卻被顏記黎強行推上了皇位。然後,最誠然自刎於金鑾殿,卻沒死成,被救活之後性情大變,卻是老老實實在治國了。之後不久,顏記黎被殺了,龍殤被顏記黎用作留遺書的交換給了接到殺人委託的凌厲。凌厲在殺死顏記黎後越發覺得自己做了一件極不好的事,幾夜輾轉後離開了影殺。七玄破風刀還給了師父凌嘯,龍殤則送給了師弟子緣。
“然後就沒有然後咯。”
未敗看著歸一,有些期待地道:“還剩最後一個故事了。”
“最後一個故事啊……到左家廢宅了再講吧。現在出發,到地方估計天都該黑了。”歸一穿好了衣衫鞋襪,一臉風平浪靜地道。
“嗯,走吧。”
第8章 【未】捲土而來
午時,騰龍幫。
陸定濤坐在水榭中,沉默地看著面前的棋盤。
被歸一碰過的棋子早已檢驗過,上面沒有毒,有的是那天來這裡的人所中之毒的解藥。如果那人動了棋子,那麼他反倒不會死。偏偏由於陸定濤對歸一的懷疑,那人死在了騰龍幫。
這是在嘲諷他嗎?
陸定濤越想越惱怒,再不能鎮定,一把掀翻了棋盤。棋子噼噼啪啪地落地,有一些還滾到了水中。
棋盤之下壓了一張對摺的信紙。
陸定濤皺起眉。
莫非歸一連他會掀翻棋盤都想到了?不,或許不是歸一,是別的什麼人很久之前放在這裡的……
信紙展開,上面寫了兩個字:永別。
眼前忽然有些恍惚,方才掀棋盤的手開始動彈不得,麻痺感逐漸向胸口漫延,一直到整個人都軟倒。
未時,從水榭旁經過的小侍女看到了軟倒的陸定濤,驚呼一聲,連忙上前察看。
申時,騰龍幫的醫師驗明瞭毒死陸定濤的毒。塗在棋盤上的是影殺的迷藥,可這迷藥跟陸定濤打孃胎裡帶上的毒結合,便成了致命的毒藥。
騰龍幫幫主陸笙看著寫了“永別”二字的信紙,沉默良久。無論信紙還是墨,都沒有特別之處,只是一筆一劃的感覺讓陸笙想起了一個人——五十年前憑著一招毒天火弄殘了整個騰龍幫的那個人,讓陸家的萬毒掌成為一個笑話的那個人,影殺幕後最可怕的那個人——黑聖人。
“通知所有在外幫眾,三日之內趕回顏家鎮集合!”
酉時,影殺七分部。
子緣沉默地收起了絕月,坐在門檻上思考。
一開始只是感覺有些許陣意,試圖破陣卻發現陣意越發鋒銳甚至反震他的攻擊。這陣與蒼竹教中的那些陣完全不是同類的東西,尤其是瀰漫在整個七分部的無形阻力,彷彿要將七分部與人間隔開一樣。
鋒銳的陣意在子緣的衣袖上劃了一個小口子。
已經兩天了,陣意毫無減弱的跡象。
難不成會困死在這裡?開玩笑!
又或者這陣只能由外而內攻破?然而誰會來破陣?
這時,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