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敗打斷了歸一的回憶,問道:“我記得你說,長期處於陣中的事物會帶上陣意,那麼人也是這樣帶上陣意的?”
歸一點頭:“常常佈陣的人,自然而然便會帶上些許陣意。而每個人常布的陣不同,身上的陣意亦是千差萬別。有個別人在布一些強大的殺陣時,隔著十來裡地都能有微弱的感應。”
未敗略一思索,又問:“陣意……是怎樣的一種感覺?”
歸一沒有正面回答,只道:“有機會你親身感受一下,就明白了。”
說著,二人已走到了古玩市場,走進深藏古玩市場中的影殺四分部。
歸一進屋點了燈,走到床邊,解下覆燈火,小心翼翼地放到床邊一角。
未敗看著今早被歸一用布裹成了粽子的覆燈火,想說什麼卻沒有說出口。歸一說了,這劍本不是為殺而鑄,他為這劍感到難過。劍會不會難過未敗不清楚,他只知道歸一不希望他用這劍殺人。
未敗心中嘆了口氣,放下包袱,隨口道:“我記得京城是你的故鄉,你……有沒有什麼想去的地方?”
歸一看著未敗,略一思索道:“我想去聚英會看看傳說中的花戀水和鳳泣。”
未敗愣了愣,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麼虛無縹緲的東西,有些恍惚地道:“你……剛說什麼?”
“去看花戀水和鳳泣。”
鳳泣!是了!未敗趕忙拿出那隻信封,取出其中畫了畫的宣紙。是了,這雙眼是丹鳳眼,泣淚的丹鳳眼,說的不就是鳳泣麼!
“歸一,我……”未敗一時激動,開口叫了歸一,卻覺得直說有些不好,便拐了個小彎,“那個,你先在別處逛著,等我搞定了委託,再和你一起去聚英會吧?”
歸一也不說什麼,只點了點頭,問:“你多久能搞定你的委託?”
未敗看了一眼窗外剛黑下來不久的天色,答道:“可能今晚,也可能拖上很多晚。到時候,我還來這裡找你吧。你不會武功,呆在我身邊太危險了。”
歸一安靜地看著未敗,眼眸之中似有幾分難以與平靜區別開來的冷漠。
未敗看著歸一的眼神感覺有些滲人,別過眼神看向剛放下的覆燈火。
歸一注意到了未敗的眼神,靜靜將覆燈火捧起,還給了未敗。
未敗心中莫名一顫,有些說不出的複雜感覺,只小心地接過覆燈火,也不拆了那層層包裹的布,直接用繩子系在了腰間。
歸一仍然沉默地看著未敗。
未敗有些不知所措,彷彿逃跑一般地離開了四分部。
歸一沒有去看未敗那有些狼狽的背影,自顧自地脫了外衣和鞋襪,吹熄了桌上的那盞燈火,彷彿累倒了一般地往床上一栽,拉過被子沉沉睡去。
不多時後,聚英會。
門沒有關,也沒有人看守,彷彿遭賊了一般。
未敗疑惑地走進院子,走進大廳。
大廳之中,一人席地而坐。
未敗看向那人時,那人恰也抬頭看未敗。
“曾叔叔?”
“比起曾勝這個大名,我更喜歡未敗這個別名。”未敗看著黑暗之中的人影,認出他是和諧客棧宵掌櫃的大兒子宵雅。
“好的,曾叔叔。”宵雅笑著和未敗貧嘴。
未敗也不想和這個李花城有名的賤嘴說這些,只問:“你在這裡做什麼?”
宵雅的神情在月光下有些模糊:“本來,我來找一個人。”
未敗知道宵雅說的人是最望,點頭示意他繼續。
“結果我要找的人不願意跟我走,要我鑄劍。於是,我鑄了一對劍,起名為花戀水。”說著,宵雅起身,從一旁的木匣中取出一黑一白兩柄劍,捧給未敗。
未敗只一眼便看出這對劍的不凡,小心翼翼地接過,這才感覺到這劍那不同於大多數劍的奇異劍意。兩柄劍各有其鋒銳,但放在一起時鋒銳卻成了溫柔的纏綿,彷彿太極兩儀一般相生卻又相剋,對立卻又統一。
不愧是能比過鳳泣的神兵。
想到鳳泣,未敗下意識地看向大廳的牆上。此處正有一柄裝裱過的刀掛著,正是聚英會的象徵物——鳳泣。
回過神,聽慣了歸一講故事的未敗習慣性地示意宵雅繼續講。
“我鑄了劍,他卻還不肯跟我回去,要我把劍拿到聚英會去賣了。於是我便來了這裡,卻不小心讓這劍出了名。”
“都三個月了,你還沒賣出去?”
“嗯,因為這劍比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