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能察覺到那截木刺。玄劍宗諸人倒是能看到,但有這種眼力的也不多。
李思雲若有所思地向右方掃了一眼,只看到一片晃動的樹枝,乙三早已跑得不見人影。
而祁愛白一擊得手,也沒空思考自己是如何得手的,本能地便將後招連綿不絕地甩了過去,差點將那個尚未從突然受傷中反應過來的對手直接砍死。
播報弟子連忙宣佈祁愛白得勝,將兩人分開。
直到此時,祁愛白還是懵的。
片刻的沉寂之後,對方看臺處猛地發出一聲暴喝,“你們使詐!”
祁愛白這才被震醒了。
他先是也為自己竟然贏了而狠狠震驚了一把,隨後便想起那截木刺,前因後果再一細想,頓時就有些心虛。
此時沈知秋已經忙不迭從後方趕過來,抓著祁愛白左看右看,看出他臉上的傷口都不深後鬆了口氣,而後志得意滿地大聲笑道,“怎麼說話的?我徒弟憑的明明是自己的實力,你們別想血口噴人!”
“實力?就他?”無形宗掌門惱怒至極,但顧及著祁愛白有祁氏的背景,到底還是沒有罵得太難聽,“你以為我不知道他是個什麼……也能有實力贏我那徒兒?”
饒是如此,祁愛白還是被刺得臉上紅一道白一道,又知道自己勝得確實有水分,心虛得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他的實力怎麼了?”沈知秋笑道,“就你教出來的那個好徒弟,我也看不出哪裡有實力能贏我輕龍師侄啊!既然你那徒弟能贏輕龍,我徒弟贏了你徒弟又怎麼了?”
“三師兄那場?”祁愛白聞言一愣。之前李輕龍被無形宗掌門一根銀針陰掉的時候,祁愛白還站在百姓堆裡,對那番爭論並不清楚,此時卻聽出味來:難怪總覺得那一戰敗得詭異,原來也是有水分的?
沈知秋看出他的想法,暗暗點了點頭。
祁愛白頓時將心虛給丟到了八百里開外,滿腦子只有一句話:你不仁,我就不義!至於那一根突然的木刺,則直接被他歸為了宗門的暗中幫助。
而那無形宗掌門被堵回了一句話,臉色越發陰暗下來,“沈老,你們講點道理。我們提出你們只需要派一個月內能趕到這裡的弟子上場,已經是讓了你們一步,你們還這麼不依不饒,有意思嗎?”
這話不僅將沈知秋給氣笑了,連祁愛白也忍不住一笑。
“師父。”祁愛白道,“可否容徒兒說幾句話?”
“儘管說。”沈知秋應允之後,又略帶挑釁地看了對面一眼。
祁愛白客客氣氣地向無形宗掌門行了一禮,說出的話卻十分不客氣,“趙掌門……你真的覺得玄劍宗只派身處宗門內的弟子上場,是你們讓我們的?難道不是分明是我們在讓你們嗎?”
無形宗掌門被刺得臉色一白,本想仗著輩分置之不理,但看著沈知秋那挑釁的眼神,還是忍不住回了話,“小輩不要胡說,你懂些什麼?這條規則,可是給了玄劍宗一個將實力不濟的弟子們都藏起來的好機會。”
“這個我自然懂。然而如果玄劍宗真想佔這個便宜,我和大師兄也就不會站在這裡了。”祁愛白道,“更何況,被這條規則卡掉的可不止是實力不濟的弟子。若趙掌門當真覺得這規矩是讓玄劍宗佔了便宜,不如定個充裕的時間再比一場,讓我們玄劍宗所有弟子都露個面。據我所知,最多三月後,我師兄許雲便會回來一趟……不知趙掌門敢否?”
“小子張狂!你師父就這樣教你和長輩說話?”無形宗掌門被最後那個反問給氣了個不輕,但興許是聽祁愛白提到了許雲的原因,多少顯得有些色厲內荏。
祁愛白躬身道了個歉。他想說的已經說完了,又向其餘人等示了個意,便以身體疲憊為由向沈知秋請求暫離。
沈知秋哪能不允?千叮呤萬囑咐地,要他一定好好休息,就差沒找個人來攙扶他下去。
祁愛白好不容易脫了身,鬆了口氣。剛剛他說疲憊,是真的很疲憊,這是他多年來頭一次和人打得這麼拼命,靜下來之後簡直整個骨架都快散了,臉上更是麻麻刺刺地不舒服。
他邊走,邊疼得呲牙咧嘴,忍不住就想伸手碰碰右臉。
身旁樹後忽然繞出個人,猛地拽住了他的手腕。
祁愛白嚇了一跳,抬頭看清來人,“易兄?”他這才想起此次上山是和人約好一起的,結果後來發生的事情太多,一專注起來竟然就不知道將對方給丟去了哪個旮旯,險些忘了這碼事,真是太不應該了。
看著對方那烏雲罩頂般的臉色,祁愛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