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足智多謀還勝任不了軍師一職麼?”
一個副將進言道:“可他出身草莽又……”
青遠煙冷冷打斷他的話:“本將軍中只論功過不論出身!此役許清如誅得敵首,立了頭功,本應論功行賞。”
“可論功行賞……”
“爾等不必多言,我意已決,即日起許清如便是我軍軍師!”青遠煙說罷就離席而去,留下議論紛紛的眾將。陸宣和罕見地肅起神色默不作聲,這樣獨斷專行的青遠煙實在少見啊……
青遠煙出了帳長舒了口氣,想起那日雨中許清如告訴他其實想要的職位是軍師。當時自己問他原因,卻見那俊美的容顏徒然一黯,目闔唇啟:
“莫笑我……只是想做了軍師,出謀劃策,也許可以……可以少死很多人吶……”那話語似是攜了水汽,暈染開來,浸得人心頭一片溼涼。
不再懷疑,不再逃避,如果這便是你所想、你所願、你所憂,那我可以賭上一切成全你的選擇。青遠煙,不要再見到許清如心憂神傷的模樣。
逢君一笑,緣是求得佛下。
得君相救,抵過幾世年華?
知君心意,思到霜染青發。
慕君情愁,想來卻是天罰。
莫、莫、莫、
莫道不知傷話。
錯、錯、錯、
錯過絕代風華。
幸、幸、幸、
幸得邂逅剎那。
落、落、落、
落了千枝芳芽。
不求了無牽掛,
但願再無心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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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長的手指輕輕拂過地圖,點了幾點,許清如默默盤算:漠陽城扼守漠峰陽丘兩山,是西北邊防一線戰略要地,此戰,覃軍誓取漠陽。然那漠陽城易守難攻,亞嘉又陳兵近十五大軍在此,只怕直接攻城會困難重重。
他轉而對身後人道:“各位將士對此戰可有良策?”
帳內眾將面面相覷,心道:這軍師怎的問起咱們來了?我們若知還要你作甚!
有人譏諷道:“我等粗人只知殺敵哪懂得這勞什子!軍師若不知如何做大可坦言直說,不必惺惺作態。”
許清如聞言心中瞭然,知是自己當這軍師有人不服,淡然一笑,道:“錯!將者,智、信、仁、勇、嚴也。有智有謀,通曉兵理,是為將者所必備之能。若只會上場殺敵而不能運籌帷幄與士兵有何分別!”
絲毫不留情面的話諷得那人臉上一陣青白,青遠煙望著許清如微微感慨:這個人,得罪誰也不能得罪他……
“我等願聽軍師一言。”說話的是李副官,他對許清如一直心存感激,也十分信服。
許清如斂了笑意,正色道:“若破漠陽須捨己之肉斬敵之骨!”
青遠煙聞言一驚,難道他要……卻見那水色的清眸看向他,眼神裡盡是篤信淡定,清泉般的聲音緩緩傳來:
“許某,甘做‘餌肉’……”
第十六章 漠華之戰(上)
漠陽城。
春夏之交,滿山荼靡。
“將軍,探子來報,覃軍往這邊來了!”
蔑然地望了眼城下,木也華律惡聲道:“來得好!本將定要青遠煙血債血還!”三日前傳來飛翼部全滅,哥哥木也和第身亡的訊息,當時自己悲憤之中一掌拍碎了面前的帥案。而現在身後的十五萬大軍已經整裝待命,只等那賊軍一到,我墨風部要他有來無回!
侍立一旁的軍師卻顯得遲疑:“恕屬下直言,將軍還是小心為上。能令飛翼部全滅的人絕非凡輩。”引洪水淹鬼谷造山崩毀軍營手段何其狠辣!不費一兵一卒滅了亞嘉精銳王師謀劃何其高深!青遠煙,實乃亞嘉大患啊……
“不消得你說,本將自有安排。早已有十幾撥探子埋伏在道旁,覃軍稍有異動我等頃刻便知,不怕他耍什麼陰謀詭計!”木也華律一對藍眸泛著森森寒光。這一戰我要親手取了青遠煙首級以祭兄長!
覃軍正向漠陽城進發,遠遠過來幾個平民打扮的人,走近一看竟是李副官等人,幾人走到青遠煙馬前抱拳行禮:
“將軍!”
“怎麼樣了?”依舊是千年寒冰般的表情。
“這路上到處是亞嘉的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