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
“哈哈哈哈哈哈…”幾人鬨笑,忽聽身後一聲冷喝,轉頭便見著黎治坤罩了寒霜的臉。
“黎大人!”殿內立時肅靜。
“這是殿試考場,爾等在此喧譁成何體統!?”
“是是,下官知錯了,黎大人恕罪……”幾人當即噤若寒蟬,不敢再發一言。黎治坤也不再理睬這幾個官員,下令帶考生們入場,只待眾人剛剛落座,只聽當值總管一聲清唱:“皇上駕到!”
一襲明黃被侍從簇擁著出現在殿堂上,眾人起身行禮,高呼萬歲。
“眾卿平身。”感覺和平日上朝無甚兩樣,實則卻是大大不同,自己面對的是覃國未來的棟樑。
接到青遠煙示意,黎治坤宣佈策問開始。按規矩是抽籤答題,第一位考生表現得些許緊張,兩隻眼睛死盯著腳尖,連執籤的手都在顫抖。
“你叫什麼名字?”本應是考生先行自報名字,顯然是這個學生過於緊張忘了規矩。
“回、回皇上……草民季、季孟然,欒山人氏。”
黎治坤接過他的籤,看了眼上面的考題,卻是副上聯,便唸了出來:“月光如水,三尺荷塘不見漲。”
只見那考生踟躕半響,略有遲疑道:“楓葉似火,十里野嶺未被燒。”
黎治坤頷首,青遠煙道:“工整尚可,還有人能對出此對麼?”
只見一人出列,史至和揖道:“回陛下,桂香似煙,十里灞上也相聞。”
本也不是難題,對上來倒也不奇,但是這個下聯更顯精雅,青遠煙對季孟然道:“爾等寒窗苦讀入圍殿試也算不易,朕便為天下文人出一上聯:冰壺玉尺,紙帳蒲團,歲月消磨詩卷裡。”
季孟然有些犯難了。青遠煙望向史至和。
“春花秋月,細柳長風,江山依舊煙雨中。”
“你叫什麼名字?”
“回皇上,草民史至和。”
不少人也都認得他是傅贏的高徒,所以看向史至和的目光中更是多了幾分讚許。青遠煙示意季孟然下去休息,對史至和道:“你抽中的是何籤?”
“回皇上,也是對聯籤。”
“那朕再出一聯,方才說了文人,不妨……朕的上聯是:輕車單騎,羽冠青巾,三軍盡在一扇裡。”
“金甲錦袍,鑾殿龍椅,乾坤掌握五指間。”
這下聯不僅工整嚴謹而且大氣非常,何況這種馬屁拍來誰聽著都舒服,在場人不禁交口稱讚,史至和卻偷見青遠煙面上依然是無表情狀,頓時有些失望。
“花落秋殘淚殘秋落花。”竟是一副迴文聯,難度更勝。
史至和低頭苦思一番終不得無悟,無意瞥見考生中一人抬頭向殿外的天空看去,頓受啟發,道:“月圓缺難合難缺圓月。”旁的人都面露驚歎之色,而黎治坤何等眼力,早看見了那個抬頭望天的人正笑得清和風逸。
“許兄何故幫這樣的傢伙?“侯溫遠站的離許清如近些,方才的一幕自然沒逃過他的眼,而他也一向瞧不起史至和。
對方笑著低聲道:“這人尚有幾分才學,雖狡詐卻非陰險之輩,通融世故,精於官道,比起你我……他更適合為官。”
“卻也未必是好官。”
“好與不好,全在用人之人……”藍眸微睜,看向的是龍椅上的身影。
侯溫遠一時失言,這是怎樣的信任!難道許清如第一次見到皇上就如此篤定他是知人善用的明君?
“不錯,可以下去休息了。”青遠煙點點頭對史至和道,底下便有人暗自猜測這前三名裡八成是有史至和了。
接下來的策問進行順利卻也沒有出彩的。
“下一個。”
“草民侯溫遠,群舜省鹽蓬鄉人士,參見吾皇萬歲。”
他抽到的籤是對謎詩,黎治坤念出詩謎:“影動半輪月,香生一握風。”
侯溫遠不緊不慢道:“有風不動無風動,不動無風動有風。”黎治坤笑著點頭,這兩詩謎底都是扇子。隨後聽得青遠煙道:“利喙細身,晝匿出昏。嗜肉惡煙,指掌所捫。”
不就是蚊子麼,這有何難。侯溫遠一笑道:“飄搖挾翅亞紅腹,炎夏夜起聞雷哭。請問貪婪一點心,臭腐填腹幾多足。”
“畫時圓,寫時方;冬時短,夏時長。”
“初如蓋,中如盤,晨蒼涼,午探湯。”
短時間內全部猜對謎底,毫無滯留出口成章,且形容自然瀟灑,毫無怯場拘束之意,不愧是太尉之子,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