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是佩服。
三甲之中必然是有他了,青遠煙勾畫著名冊道:“下一個。”
“郢離省鳳北鎮許清如,參見陛下。”
聽見那熟悉的聲音,青遠煙猛然抬起頭來,隔著金案玉階,透過密麻的人群,迎上那平靜清澈的目光。
彷彿很短,卻有很長。
明明是須臾片刻,卻如同度過了幾生幾世。
從今以後,我可以正大光明的站在這朝堂之上了麼?
可以和你這樣在世人面前兩兩相望了麼?
“放肆,還不快低下頭去!”黎治坤低聲喝道,如此聰慧機靈的人兒怎麼在關鍵時刻失了禮數?!列首陪考的陸崇宇則是面色複雜的看著許清如,那人似乎笑了一下,隨即低下頭去。
果然是我太過天真了……
第八十七章 逆天之愛
青遠煙皺起眉,看見那人默默低下頭去心裡就是一痛,可是以自己的身份卻又不能開口說什麼。黎治坤接過籤一看,竟是解字,便問道:“會員以為何為‘武’?”
“以兵弭兵,以戰止戰,止戈為武。”
“如此說來這‘武’並非指開戰而是止戰了?”
“人性本善,趨和厭戰,操戈之日便有待息戰之時,止息干戈本為人願,維和用兵才稱武德。”眾人屏息,這樣獨特的說法當真是第一次聽到。
“那麼何為‘正’?”
“正之為字,從一從止,止於一者,唯一之義也。”
“何為‘正氣’?”
“內便於性,外合於義,循理而動,不繫於物者,正氣也。”滴水不漏,無可挑剔。
青遠煙正待開口,卻聽殿外衛兵傳報,連殿試的場子都敢闖想必是十萬火急的軍情。
“啟稟陛下,侯太尉遇刺不治,無人坐鎮三軍,陸將軍特請聖裁!”
“什麼!?”這個節骨眼上太尉居然遇刺,那覃軍現在豈不是群龍無首!?侯溫遠顧不得禮制直接跳出來吼道:“你莫要胡言!父親……父親他豈會遭此橫禍!?”
“放肆!還不快退下!”黎治坤連忙呵退他。
面對如此突兀的劫變,青遠煙的聲音冷得不見一絲溫度:“傳朕旨意,太尉遇刺為國捐軀,乃忠烈良將,追封武侯公,修亭建廟四時祭典。著現況之緊急,特命陸宣和暫代太尉一職,坐鎮三軍以穩軍心。”這段時間恐怕敵人已經知曉太尉之事,若是趁軍心散亂之時發難……陸宣和,你可要給朕撐住!
“微臣領旨。”
“皇上!求皇上準草民為家父報仇!”侯溫遠跪地請願,他死命的低著頭,讓人看不到眼裡燃燒的恨意。
“啟稟陛下……”那傳令官又掏出了一封書通道:“太尉遇刺之事甚是可疑,太尉被人刺中後曾寫下一個‘清’字,另外太尉遇刺前段時間似乎是在調查什麼人,另外太尉死前似乎從刺客那裡奪下了一角信紙,似乎……似乎是……”
“似乎是什麼?”
“似乎是許、許太傅和銀羅私通的書信……”
“什麼?!”所有人都是一驚,那雙一直微閉著的藍眸也瞬間睜開。
“請陛下過目。”信紙被呈上來,不過是殘言片語,卻足夠證明一切,望著那熟悉的字型,青遠煙看向臺下,那個臉色蒼白,笑容漸失的人。
陸崇宇見青遠煙那副表情,當下明白了幾分,冷笑著問向許清如:“那麼許太傅,這件事請問你作何解釋?”
語驚四座。
他、他就是許太傅?!那個傳說中的男寵!場上叮叮咣咣一片下巴落地聲。
黎治坤訝然,這個才華驚人的少年竟然就是自己一向輕視的佞幸!回想起當初陛下登基的那天,自己和眾臣遠遠站在城樓下俯首稱頌,皇上身邊那個面容模糊卻清瘦的身影,竟然就是他!果然只是他!
罷罷罷,只有這樣的人,才能讓皇上為了他冒天下之大不諱吧。可這通敵一事卻又從何而來?
許清如淡淡看了眼陸崇宇,道:“丞相何出此言?”
“太傅不必再裝了。實不相瞞,本官在你備考幾日暗中派人跟蹤,結果發現傳聞中無能禍君的太傅居然深藏不漏。不僅身懷絕技謀智過人,而且還有著堪比緝查司的情報網,這幾日與你接頭的暗使恐怕就是銀羅人吧,如此看來,你派人滅了太尉之口也就說得通了。”話音剛落,場上就響起了壓抑的漫罵聲,若不是看著青遠煙的面子這些人會衝上來把自己剁了也難說,察覺到侯溫遠難以置信的目光,許清如目光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