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3 / 4)

小說:應天長 作者:絢爛冬季

就這水平還想跟海路鬥啊。”範希誠連聲道。晴弓嫣然一笑,摸摸肚子感嘆道:“本來就餓,給世衡這麼一說,肚子就更疼了。”

眾人相視一笑,千言萬語都化成蘇寶生的一句感嘆:“沈約那兔崽子怎麼還不來?”

說起他們跟沈約的交情,便是從這綠橙樓開始的。

沈約是誰?戶部尚書沈持風獨子,綠橙樓真正的老闆是也。

簡單來說,就是綠橙樓這地方雖然是杜子平在管,但歸根到底後臺仍姓沈。

說到這,就不得不說說他父親沈持風。照理說戶部尚書不能有明盤上的生意,但沈持風和綠橙樓的淵源可是一段人盡皆知的佳話,他盤下綠橙樓還是當今聖上親自下的旨呢。

沈持風原名沈馳風,江南世家子弟,正輝五年入京趕考,他人既俊秀,又有文才,在越春城中不過三月,便有風流才子之名,據說當年飛雪樓、怡情閣、麗春院三大樓裡八大花旦,竟有一多半都鍾情於他。四月初五,春闈大考前三天,沈馳風帶著麗春院停雲姑娘等二十餘名美人與四十餘名趕考計程車子在綠橙樓頭大醉,極贊大廚曹德生的三陽開泰,揚言是世間難尋的美味,借醉揮毫寫下“天上蟠桃宴,人間綠橙樓”一聯。

當年大考,這四十餘人中竟有九人進入了殿試,三甲佔其二,頓時綠橙樓成為了才子佳人和趕考書生必去之地,連周遭旅店都人滿為患。沈馳風是當年榜眼,後日又連年升遷,最終貴為戶部尚書,他自為官後脾性逐年收斂,不僅改了名字,更收拾性子勤勉朝政,雖以字聞名,卻極少在外飲酒題詩。此人當日是京城四少之一,任戶部尚書二十年來,又將國庫填得充盈滿倉,當真是本朝的傳奇人物。而他既不再作詩,當年那幅楹聯,就成了士子們緬懷當日名士風流的唯一憑據,拓本供不應求。綠橙樓不但賣酒賣菜,更靠了這副楹聯發了大財。

當今聖上得知綠橙樓和沈持風的淵源後,將綠橙樓賜給了他,沈尚書雖認為此舉擾民,

然皇命已下,推辭不能,雖接旨收下地契,卻將酒樓仍舊交於原主人樊氏經營,直到四年前樊賀年去世,膝下又無子,沈尚書這才把綠橙樓交給兒子沈約,沈約嫌管起來麻煩,便盤給了早對此樓有意的杜子平。這樓子本身是聖上所賜,斷斷不能交予,因此沈約隔三差五還是要象徵性地來樓裡視察下。

而沈約這人,沒繼承到乃父的好樣貌不說,性格也是大相徑庭,委實是個叫人頭痛的主兒。

正輝二十五年,沈約剛滿十七,已經到了應試的歲數,然而當年沈持風尚在太學任職,聖上親點為座師,與同文閣大學士郭峰遙共同主持春闈大考。沈家為避嫌,便未曾讓沈約應考。沈約素來怠惰,平日裡愛好便只蟋蟀蛐蛐燒瓷木工之流,斗大的字也不識幾個,書房更是從來不進的,每每父親一說唸書便翻牆走路,聽到會試之名便頭大如鬥,此時聞知不用應考自是大喜過望,便恨不得父親年年主考才好。照理說沈家家門顯貴,他便是不入春闈,也可讓沈尚書為他保舉個常侍做做,然而沈尚書今日雖貴為二品大員,當年卻是有名的才高八斗、憑著自身學問方才平步青雲,如今獨子不肖,不僅不能光耀門楣,反倒要父親幫忙才能入仕。這事傳出去,豈非沈家之辱?如此怎樣也不肯保舉他為官,硬生生拖到了正輝二十七年的春闈。

沈約以為父親早忘了這碼事情,整日價東遊西逛賭雞逗鳥,兩年間一本《詩論》不知可翻過三面,這日聽到父親催他念書,不禁大為驚詫,臨時抱佛腳顯見是來不及了,當即靈機一動,借著到綠橙樓檢視的名義出門找槍手是也。

範、林二人本是世交,與鍾聿寧相識則純屬巧合,蓋三人同年赴考是也。沈約出門那日他們約在綠橙樓喝酒,既是仰慕才子,也算討個吉利,沒想到卻遇上這麼個活寶。據沈約說,他一眼便看出這三人十分有才,故而上前搭訕,以為看見了春闈的曙光。沒想到四人性格雖迥異,言語上卻極投機,一番話下來便結成了密友──雖然鍾聿寧堅持說當日完是沈約一人嘰裡呱啦講個不停,他們根本沒插嘴的機會。無論如何,自那日起,他們便時常在一起喝酒談天,聯詩對詞──前一條沈約一人足矣,後一句則是其他三人的活計,這麼一晃便到了春闈會試。

既有鍾聿寧在,想當然耳,沈約找槍手的計劃徹底破產,春闈落榜也是情理之中。他也不急,自過自的日子,考都考了,父親總不能再找他麻煩,樂得在家閒著,每月收收綠橙樓的抽成,還能餓死了他這大少不成?至於其他幾人,卻又是一則傳奇:範希誠高中狀元,又因他是越春府尹之子,當即被授予工部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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